“好香啊，在做什麼好吃的？”

竈台上的湯鍋咕嘟嘟響，周琳完全沒有聽到趙輝進來的聲音：“咦？你什麼時候開的門？跟小吳總前後腳嘛。”

趙輝脫下外套搭在了小臂上，眉間一疑：“他來過？”

“是啊。”周琳張開手掌扇了扇鍋裡冒出的股股熱氣：“他說，你大哥的朋友給他們送了些上好的山參，就給我們帶了些過來。既然是好山參，當然得配好料，我炖了隻老母雞進去，這才剛炖進去，味兒就出來了，你聞聞。”說着，執起湯勺舀出一瓢，撐在了趙輝臉前。

不成想，趙輝卻是偏頭一躲：“以後，你還是别跟他們接觸的好。”說完，竟是折返回了客廳，坐在了沙發上，這舉動搞的周琳一頭霧水，放下勺子跟進了客廳。

“你......還是在在意蘇見仁的事？”周琳小心翼翼地端坐在了趙輝身邊。

趙輝垂下了頭，十指絞在一起，他沒有答話。

周琳輕輕握上了趙輝的掌心，無言，也許就是最好的安慰。

“軒軒去奶奶家了？”看出周琳軟了心思，趙輝換了個話題。

“對，孩子奶奶接走了。”說完，周琳倚在了趙輝懷裡，這樣的時刻，能多一點，就多一點吧。

“周琳，你知道嗎？其實，機場衛星廳這個項目，我不接也可以的。”趙輝說着，将懷裡的周琳攬的緊了些，這些話，他好像也隻能跟她說了。

周琳疑惑地仰頭看着趙輝，後又明白些什麼，點了點頭：“你是為了程家元吧？”

趙輝合了合眼睛，輕輕搖頭：“不全是。其實單富康大廈一個項目，足夠我混到退休了，可我還是得拼，我得跟自己較勁呐。”

“往小了說，你是為了下面那些年輕人，但往大了說，你還不是為了深茂行嘛。”周琳是懂趙輝的這種情懷的，他的青春，他的一切，都在深茂行。

“嗯。”黑也好，白也罷，這一刻的趙輝，心裡坦坦蕩蕩：“也是為了這座城。”

但此時，他們是這座城中的“城”，這座城，是他的意難平。

周琳擡起一指，順着趙輝的眉眼劃到了唇邊：“對着下面那些員工時，你也這樣嚴肅嗎？”

趙輝先是一愣，而後噗的一笑：“我不知道。不過，他們也是真的辛苦，一直以來，都不是我一個人在戰鬥。”

“你好像，有點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