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
小鹿看了看手機,此時中國大陸的時間應該是淩晨,趙蕊卻沒有睡:“小蕊?你怎麼這麼晚還不休息?哦,我知道了,司灏翔那混蛋欺負你了,對不?”
一個在廣州,一個在美國,她們之間隔了13個小時的時差。
苗徹、馬麗和小鹿一家三口一直在美國,兜兜轉轉一遭,中年的他們都知道了珍惜,親情來之不易。
趙蕊吸了吸鼻子,苦苦一笑:“我們分手了。”
“為什麼?”小鹿當然是不明白的,電話這頭沒有聲音,她似乎懂了:“因為,趙叔?”
“蕊蕊?”
聽到是周琳在敲門,趙蕊示意小鹿挂掉,慌的眨了眨眼皮以掩飾難過:“周琳阿姨,你進來吧。”
“明天的飛機那麼早,再不休息,要挂黑眼圈了。”周琳輕坐在了趙蕊的身邊,趙蕊的房間很亮。
趙蕊說:“對不起,又給你跟爸爸添麻煩了。”
周琳将趙蕊攬在了懷裡,她是心疼她的:“是我們對不起你。”再深入的話題,周琳沒有說,趙蕊也沒有提,也許,她還是相信愛情的,隻是能像周琳對趙輝這樣對自己的人,她還沒有遇到。
回上海的新世紀眼科醫院治療,是趙輝和趙蕊必須做的選擇。早在兩年前,這家醫院就将視網膜色素變性這樣的病例做了臨床實驗,并且引進了當年美國的技術和機器,蕊蕊在國内就可以看病。
請了長假的趙蕊同趙輝住回了以前的房子。這房子裡,趙蕊曾經的屋子一直是鎖着的,租客隻是占用了其它的兩間卧室,因租約合同未到期,趙輝向租客付了違約金,雖嘴上說着“沒關系”,兩位租客心裡還是有些不滿的。
趙輝在翻閱了許多資料後,沉沉地歎了口氣,将手機鎖了屏。趙蕊知道趙輝在搜索什麼,她這種病的治療費是不納入醫保的,全全自理,趙蕊幾天來也在想這個問題。
哪還會有什麼捐款賬戶,曾經的井噴,不過是沖着趙輝手中的權利罷了,可是,如今的他們,還有什麼。
剛想踏上前去與爸爸說說話,卻見趙輝接着個電話,從搖椅上起身,向陽台走去。上海的燈火闌珊,一點都沒有改變。
謝緻明問:“遠舟信托雖然已經癱瘓了,但因為它特有的獨立性和保護機制,政信和地産項目還在運營,該兌付的也都還在兌付,你在擔心什麼?”
趙輝一手插腰,苦苦一笑:“你這消息,還真是靈通。”
謝緻明說:“趙行長經驗豐富,我實在是怕别的機構挖走你。”
“謝總,還真是會開玩笑。”謝緻遠和沈婧還在裡面,趙輝當然知道謝緻明的用意不會如此簡單:“上海的債券機構在全國都不算少數,債權減計不會難。”
“是,但你知道,重點不是這個。”電話那頭的謝緻明知道趙輝是松了口的:“是遠舟信托被重組後不能喪失了持續經營的能力,不能失去了對外部投資者的吸引力,你要願意來,部門總助這個職位,我就不再去找别人了。”
“承上啟下?”趙輝知道,謝緻明更看重的,是他趙輝的人脈:“你還真是不怕我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