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男子眼神淩厲,将事先準備好的藥粉倏地往謝舟身上一扔。
到底是個練家子,謝舟反應比常人更為迅速靈敏,下意識掩住口鼻,長腿一伸,桌子掀翻在地。
福祿這時也反應過來,拔出腰間的匕首,三兩下就将轉身想要逃跑的人給擒獲。
“你是何人?是誰派你過來的?說!”
男子态度嚣張地哼了一聲,對福祿的質問充耳不聞。
飯菜灑落一地,已經站不住腳了,謝舟坐在擺置正堂内的太師椅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是那胖頭豬派來的?”
雖是疑問句,但他的語氣卻是肯定。
男子咬牙:“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竟敢出言不遜!”
“小爺不僅出言不遜,小爺還要侮辱他。”
謝舟微微俯身,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語氣惡劣說道,“趙胖豬的走狗。一頭豬一條狗,不愧是狼狽為奸的豬狗組合。”
“你!”
男子氣得瞪紅了眼,似乎想到什麼,神情立馬變得得意起來。“臭小子,你可知你方才中了什麼毒麼?竟敢得罪我們知縣大人,等會兒有你好看!”
福祿心頭一緊,壓制他的手不由地摁重些,“你撒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七毒散,但凡吸進一點,不出七息便會開始七竅流血,毒發身亡。你也不例外!”
“你可知我家少爺何人?他乃幽州皇商謝家之子,當今的鎮國大将軍便是他的舅舅,若我家少爺有個三長兩短,不僅你掉腦袋,你家主子的烏紗帽也不保!”
“他……他不就是一個普通的商販嗎?”
男子顯然被福祿的話吓到,方才嚣張跋扈的氣焰瞬間澆滅,哆哆嗦嗦地詢問。
此事得追溯到半個月前。
謝舟來撫州做生意已有一段時日,原本已經和對方談攏的事,因為當地知縣臨時插入一腳,結果最後不了了之。
而他此番遠赴撫州,為的是反抗家中那一門親事,若他就此碌碌無為回去定會被劉氏暗中恥笑。以謝舟倨傲的性子哪會忍氣吞聲,因此為了報複知縣,他屢屢截胡知縣的生意。
知縣除了官職收的俸祿,背地裡卻是做起黑色買賣,謝舟的一波操作,令他勃然大怒,于是派人在他回去的途上暗中除掉以絕後患。
可他哪想到他眼中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并非普通商販,不僅身手了得,背景更為強大。
男子心底惴惴不安,若真如福祿所說,恐怕他一個腦袋都不夠掉,甚至會連累到他的家人。
然而直到一刻鐘過去,謝舟慢悠悠地端起杯盞啜飲着,他仍是一副不緊不慢,沒有絲毫中毒症狀的迹象。
……難道藥效沒起來?
正當他疑惑之際,少年淡淡勾唇一笑,“忘了告訴你,小爺自幼浸泡藥浴,百毒不侵。”
男人卸下一口氣,旋即又擔心起來,既然不是七毒散,那剛才扔錯了?
不容多想,福祿壓着他打算帶出去解決掉,正快要出到門口,身後傳來謝舟咬牙切齒的聲音,“等等,速将了塵大師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