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不懂了。經絡遍布人體各處,其中有三十六個死穴,稍有不慎一命嗚呼。此人傷及腰椎,淤血已腫成拳頭大的淤塊,若僅是放血在場随便一人便能做到。”
說書人淡淡回駁道,“外行人不懂,最為關鍵的是白醫仙施針的手法,以及他秘制的藥丸,傳聞他為采集藥材行走四方,但凡他救過的人無一不藥到病除。”
“如此神乎?說書的,既然你聽過他的傳言,可曉得他人在哪兒?正巧兒我近日落枕,脖子疼得很,想尋他瞧瞧去!”
“你這般普通的病疾尋常大夫也能瞧,白醫仙才瞧不上呢,人家神醫可是專門醫治疑難雜症!”
道完,說書人神秘兮兮地跟衆人透露,“不過我收到小道消息,聽聞白醫仙近些日子來到幽州城,具體在哪兒我也不知道,但即便确定确切的位置,你們也認不出他的模樣,畢竟他從不真面目示人。”
這不是等于沒說嘛!
衆人嘩然,一哄而散,但該有的打賞一個不少。
說書人壓住上揚的嘴角,一把從小二手中奪回盛滿碎銀的盤子。今日遇到财神爺了,照着他給的話本念,半真半假摻合進去,二十兩銀子直接到手,聽的人還不少。
二樓正方的一處房間内,坐在珠簾後的中年男人舉起質地圓潤的白玉茶盞細細品着茶,屋内家具擺設陳列有序,紋路精雕細琢厚重且細膩,無一不彰顯主人的奢貴。
家仆推門而入,畢恭畢敬躬身朝他問候一聲。
“老爺,小的已經将人帶過來了。”
話音一落,方才在樓下說書的男人像押囚犯似的給壓上來。
“你們想作甚?我什麼也沒做,快放開我!”
茶盞一放,中年男人揮手示意,說書人這才得以掙脫束縛。
他開門見山,直接問道:“你剛剛所言屬實?”
“什麼?哦大人,您說剛剛小的所講的神醫白醫仙的故事?那當然真的,天下之大,神人之多,并非小的添油加醋胡編亂造。”說書人收了别人的銀子自然是守口如瓶,說着說着,他定睛一看,認出對方的身份。
“王大人,原來是您啊,小的還以為自個兒說錯話得罪誰了,連招呼都不打直接将小的帶過來,吓死小的呢。”
王韋皺了皺眉頭,不想和他廢話,“有什麼辦法找到你口中所說的白醫仙?”
說書人一頓,神秘兮兮湊到珠簾跟前,壓低音量道,“王大人,這事兒我從沒說給别人聽,你千萬别說出去。白醫仙來無影去無蹤,無人見過他的容貌,不過他膝下有一女弟子,氣質非凡,與他一般也是時常戴帷帽示人,若能找到此女子便能找到白醫仙了。”
白衣,帷幔,男的。這幾點信息集中一起并不容易找,但若是女的反而不一樣。
“好!現在就派人去找!”
王韋激動得猛然站起,動作一下子牽扯到腰椎部位,錐入骨髓的疼讓他的面容變得扭曲起來。
他娘的,那幫人下手可真狠!
說書人一走,外頭的熱鬧也跟着散得差不多了,柳冉起身離開廂房。
前門人聲鼎沸,魚龍混雜,二人便朝茶館偏靜的後門走去。
清風微涼,輕輕拂過帷帽下的薄紗,将她的身姿隐隐約約勾勒出來,出塵的氣質讓正從側門拐角處的王韋一愣。
“站、站住!”
随一聲令喝,幾名家丁裝扮的強壯男人頓時将她們團團包圍起來。
“你們幹什麼!”香菱大喝聲,一臉警惕将柳冉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