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淵不敢置信,厲聲喝道:“是楚先幹的?是他傷你?!!”
梁紅鸢的脈搏越來越弱。
“許木生呢?許木生!許木生!!!”
韓淵将梁紅鸢撈了起來,盲目無措地在四周尋起許木生的身影來,頓不下腳步,又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望着碩大山谷,焦急、不知所措。
懷中,梁紅鸢又吐出兩口血,眼皮隻撐開一半,卻靜靜地看着韓淵,問道:“是你麼?”
韓淵不明白她的意思,看向她:“什麼我?”
梁紅鸢凝望着韓淵,好半晌,才終于眨了眨眼,眼眶已微紅。
她聲音很輕,輕到幾乎聽不見,得益于賀丹青這具身體極好的聽力,韓淵才分辨出來梁紅鸢說的是什麼。
梁紅鸢剛才喊道:“小淵。”
韓淵心頭一震,突然腦中隐隐發疼。這熟悉的痛感,重生後他已經曆過多次了。
強行壓制下去,秉持清醒。
不對,也許梁紅鸢說的是鸢字,或者是其他同聲之字,淵字同聲字許多,是他錯聽了。
梁紅鸢道:“是你給我傳的信。”
韓淵擡頭,在谷中奔跑找尋許木生的身影,急得滿頭大汗,強壓着喘息聲,說道:“是我,我、久聞将軍在找一位故人,今日見到同名者,便通知了将軍來,想着,若是正确,便算做報答那日将軍相助之恩。”
梁紅鸢又道:“我何時、相助過你?”
韓淵道:“謝将軍一鞭之恩,若非将軍那一鞭,賀某恐早已死在那百位刺客刀下,也多謝将軍提醒賀某宮中那十萬人馬,若非将軍提醒,戀戰之下,賀某難逃生天。”
韓淵隻顧四處張望,看不到梁紅鸢的神情,許久,他聽到梁紅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氣息在顫抖。
這實在不像梁紅鸢的樣子。
韓淵心下慌了,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來?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怎麼會?怎麼會?
“許木生!!!許木生!!!許木……”韓淵終于看到了許木生,忙朝着許木生跑了上去,說道:“快!快救人!”
許木生還盤腿坐在原地,聽到韓淵的喊聲,擡眼望來,看到韓淵輕笑了一下,又看到韓淵懷中的梁紅鸢,先是疑惑,然後恐懼地往後退了一小步,道:“貴、貴……”
韓淵打斷他:“先别說那麼多,她受了很重的内傷,快給她療傷,快啊!”
許木生被吼了一聲,吓了一跳,但見韓淵神情焦急,當即雙手搭在梁紅鸢後背,綠色的神力不斷從他手掌冒出,鑽入梁紅鸢的體内。
似乎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梁紅鸢擡起頭來,說道:“沒用的。”
“有用!他并非凡人,他一定能救你!你也要運功調息,你修為高深,自愈之力本便強悍,一定會沒事的。”韓淵說道,轉而又怒罵道:“楚先這個混賬!你可是開國功臣,他膽敢如此對你!”
梁紅鸢搖了搖頭,手搭在韓淵手臂上,用盡全力握住,也僅僅是緊了一點。
她的狀态肉眼可見地憔悴下去,她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隻斷斷續續地、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小淵,回去吧……回去……幫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