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内。
縱使北界的寒風再怎麼凜冽刺骨,隻要吹進北宮後便立馬化為和煦的春風撫慰大地。微風拂過禅房,帶起垂落的青紗帳幔翩翩起舞,搖曳了窗邊荷花缸中盛開的荷花,卻驚擾了缸内浮上來的紅鯉。屋内絲絲檀香缭繞在禅室中央,清新的檀木香味遍布了整個禅室,映襯着屋外杉樹上傳進來的黃莺啼叫,仿佛置身在一片祥和的森林中。
一切是那麼的安靜自然。
玄武已經在此打坐靜心許久了。
幾百萬年了,玄武一直孤身鎮守在寒冷的北界,這裡不像另外三界那般氣候适宜還有着其他物種的存在,這裡有的隻有那刺骨的寒風以及凜冽的暴雪。雖說玄武也在這冰天雪地間創造了一個仙境北宮,可終究這北宮不與外界相連,成為這六道中絕世獨立般的存在。
就這樣久而久之,玄武竟也習慣了這份寒冷的孤獨。
直到幾百年前,他意外的收了個徒弟。
他給這個徒弟起名叫玄真,給他入了仙籍,将他從人間帶到這遙遠的北宮,傳道授業。自從玄武有了徒弟後,這孤獨的北宮便也不孤獨了,反而漸漸地有了一絲人氣,這也讓玄武感受到了另一種生活方式。玄真學成之後便又重返人間,他創立了蒼穹派,繼續守護着扶桑神樹,履行着他們軒宸家族古老的職責。
玄真走後這北宮便又一次落寞下來,直到前一陣子,天帝的來訪。
玄武意識到天帝所托是重任,或是為了伏澤更健健康康的長大,又或是為了北宮不在孤單寒冷,玄武開始邀請其他仙人的仙童們來北宮玩耍學習。漸漸的,北宮便這樣熱鬧起來了,隻是孩子一多總會調皮搗蛋,有時候也把玄武搞得心煩意亂的,在這種情況下玄武便又懷念起以往清淨的生活了。
現在的玄武,便是結束了一天的授課後,立馬來禅房打坐靜心以平撫這煩亂的心情。
隻是不知為何玄武總覺得右眼皮老跳動,總覺得仿佛有什麼事要發生。
緊接着下一秒,玄武便感覺自己下巴傳來一陣刺痛。
“诶呦!”玄武捂着下巴不禁嚎叫起來,他看見伏澤的小身影一溜煙的跑到了門外,手中拿着的便是自己剛被拔下的胡須。
玄武氣都不打一處來,好不容易靜下的心又被這臭小子給攪亂了,他氣沖沖的走出禅房,看見好幾個小身影四散開來躲到了北宮内的個個角落,便知又是這些小混蛋們湊一塊想出的壞主意。
玄武憤怒的在北宮内喊着:“都出來!”
此一聲,沒人敢動。
玄武就知這些小混蛋們不會乖乖就範的,于是繼續道:“再不出來,所有人懲罰都加重一倍,還不出來認錯!”
此話一出,這倒是震懾住這些小仙童們了,反正橫豎所有人都要受罰,那幹脆還不如現在就認錯能減輕點懲罰呢。正當這些小仙童們從各個角落裡都出來時,此時伏澤的身影卻率先站出來了。
伏澤拿着玄武的胡須道:“師父,胡子是我拔的,要罰罰我好了。”
雖說伏澤此舉攬下了所有的懲罰在自己身上,但同樣也獲得了其他小仙童們的認同與敬佩。
玄武看着眼前低頭認錯的伏澤,又看了一眼其他心虛害怕的小仙童們,心裡便如明鏡般知曉大概是怎麼一回事了。
隻聽玄武語氣生冷道:“這件事還輪不到你出風頭,該是誰的錯就該誰承擔,還有誰參與了這件事,自己站出來。”
蒼洱本欲不想站出來,奈何跟他混的兩個小仙童已經站出來了。蒼洱咬咬牙正欲向前邁向一步時,突然此時北宮内響起一陣清脆悅耳的風鈴聲,蒼洱不禁松了一口氣心中大喜,是‘救兵’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