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入正題。”埃圍繞這個石室走一圈，确認他們的密談沒有受到任何人的關注，“我已經學會了解除禁咒的方法，小雲可以僞造新的禁咒。”

更新了百納的禁咒後，埃問西木娅：“你可以保證你能在解除禁咒後假裝自己很虛弱嗎？”

西木娅擡手拒絕：“别，要是解除了，我會把這裡的管理員挨個揍一遍的，絕對會的。”

“好。”于是埃沒有給西木娅解禁咒，繼而吩咐小雲和小耀，“你們該回去了。小雲附身在小耀身上飛出去，不要被發現。”

“明白！”小雲突然變成一團白光融入小耀體内。

小耀晃晃悠悠地懸浮了起來，在空中翻滾了兩圈後才掌握住了平衡。它不舍地對埃說一聲“快回來”，爬出通風口飛出去，白色的身形消失在昏沉的夜空中。

提醒他們就寝的号角聲響起，西木娅趕緊跑回女舍去應付點名。

埃抓緊最後的時間詢問百納：“地下室有什麼問題？”

百納暗示埃惹了個大麻煩：“關在地下室的人，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要去哪裡？”

百納隻好把那句話說出口：“不，我的意思是，他基本是死定了，這個結局你很難改變，所以你要盡力保護好你自己，别因此受到牽連。”

“如果他是無辜的，我會試着保護他。”

百納覺得自己經常抓不住埃的理解點：“前提是，你要看清楚這是一趟渾水。”

埃能夠理解這個修辭手法，于是若有所思地點頭，認真地複述說：“這是一趟渾水……”

“快走。”百納把他送出去。

埃回到自己的房間。青年瑟縮在角落裡，忍耐着全身的疼痛，見埃來了，也一聲不吭。

他其實很年輕，樣貌也很俊朗，卻絲毫看不出年輕該有的蓬勃生命力，讓埃懷疑他是不是遭受了長時間的不人道對待。

埃把水杯遞給他，蹲在他面前，輕聲問：“我叫埃，你叫什麼？”

青年輕聲回應：“奧萊。”

“他們為什麼打你？你做錯什麼了？”

奧萊避開埃的視線：“不要和我扯上關系，把我丢出去。”

“不想說也沒關系，我并不想了解你。”埃拉開奧萊衣服，動用靈力治療他身上的傷勢，“我不知道我能幫你到什麼程度，但我會在我能做的範圍内盡力。”

“為什麼幫我？”

“保護弱者，是我的職責。”埃擡眼，不經意地輕聲補充，“愚蠢的問題。非常注重騎士精神的你們，比我更清楚。”

奧萊的臉上忽然露出窘迫的神色，竟不知如何回應。

埃挪回注意力，雙手按捏他的右肩，再輕聲自言自語：“我隻是在做我認為正确的事。從本質上，我不覺得我是個善者。在我了解情況的那一刻，我并沒有特别想要幫助你的動力，因為我不想和那群人說話。我不想理他們。和他們理論，要消耗我很大的力氣。”

“……”

“你不用在意我說了什麼，我可能隻是想抱怨我很累。”埃用力捏他肩膀，“你右肩脫臼了，這裡的醫務室足夠專業嗎？你需要去外面的醫院複位。”

奧萊已經被埃捏得連眼淚都掉出來，但他依然忍着不喊痛，鎮定地用顫抖的聲音回複：“别找他們。不用管我，我遲早會死。”

“你怕不怕死？”埃詢問。

奧萊竟毫不猶豫地說出口：“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