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雖然沒收到，但你們的心意我接下了。”林溫酒溫言道。

“嗯。”花照棠笑盈盈地看着他。

“啊……”楊塵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錄音筆：“這個我給忘了。”

他把錄音筆遞給林溫酒。

“什麼？”林溫酒接過後按下播放鍵。

“我有錢，我可以給你，事情一筆勾銷，名聲我給你找，但你先把你買水軍收回來。”

“可惜，楊總，我不缺錢，林溫酒這次就等着被唾沫星子淹死吧，像韓璃雪一樣受不住跳樓死了才好，不過……”

“有話直說。”

“不過如果你可以放棄林溫酒，我倒是可以把水軍收回來，而且還會幫你解決公司虧錢的問題，怎麼樣?就放棄一個人而已，很值的。”

聽完，林溫酒瞬間明白之前楊塵去求情純屬是下套去了。

“我剛剛想在發布會放出來的，可是說上頭了，忘了……”楊塵說完還怪不好意思的：“不過，這些交給警察也夠他們判的了。”

楊塵竟然還有些得意洋洋的模樣。

“你要死啊？”林溫酒偏頭看他。

“？”楊塵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罵。

“你都做這些了，那天你回家的時候哭哭啼啼的搞什麼？”林溫酒眯着眼，眉尾輕挑，好似在審判楊塵一般。

“我……我想讓你多關心我嘛。”楊塵做出一副讨好的模樣，頭微微靠向林溫酒的肩膀。

“你演技絕了。”林溫酒面帶嫌棄，可話語中又忍着笑聲。

“咦惹。”花照棠看不下去，随口惡心一句，便垂頭吃肉了。

可……

事情不會因為林溫酒罵出那些話就停止。

官司過後有些人會因為賠了錢戰戰兢兢，可還有一部分人被激起憤怒，開始變得變本加厲。

至于，那些什麼錢總趙總王總，已經根據不同性質買水軍的情況被拘役和付了一些罰金。

路凡也沒能幸免。

水軍雖然是路柏嚴買的，但名分是路凡的。

楊塵幾個人趕到警察局的時候，路凡正在被接受批評教育。

旁邊還有路柏嚴在喝茶等候。

不久之後，幾個人和路凡一起走出警察局。

“沒什麼事兒吧？”林溫酒看向路柏嚴，因為和路凡沒打過招呼所以不太好去招惹。

“他當然沒事兒了！”路凡聽完他的問候更加惱火了。

“因為這次買水軍和那些人不同，是做好事兒，所以就批評教育和罰款了。”路柏嚴解釋道。

“那罰了多少？”段弋錦問道。

“一萬多吧，”路柏嚴也記不太清，當時隻顧着看路凡一臉冰冷的接受教育了：“是吧，哥？”

路凡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是的呢。”

楊塵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在路凡面前。

路凡眸光落在那張卡上，臉上的笑僵着不落下：“幹什麼？”

他明知故問。

“這次牽扯到你們，我給你們賠不是，也不想欠你們。”楊塵直截了當，言語間也沒有任何的懦弱。

路凡擡手接過那張卡，擰了擰眉，聲音低沉：“你欠的可不少呢……我不管路柏嚴對你們怎麼樣，但我絕對不會放下，你們以後别在我面前膈應我，這錢我也收不起。”

路凡轉腕一扔，卡便輕飄飄的砸在楊塵的臉上。

不過一秒，那張卡又掉在地上發出微不足道的聲響。

路凡甚至沒有等路柏嚴直接邁開腳離開了。

路柏嚴垂眸看着那張卡，他也不收。

就像十一年前一樣，那幾副膏藥退回來的錢，當時他對段弋錦說：“你可以那這些錢給流浪貓狗買吃的，但别還給我。”

這次，他還是不會收。

他走到楊塵面前，帶着幾分歉意：“這個錢你自己留着吧，我哥他你也别介意。”

說完，路柏嚴低頭看了看腳下的路，沒有多說什麼就離開了。

因為不遠處，淩若若正在等着他。

林溫酒彎下腰把卡撿起，眼尾孤獨上揚，剛好撫平楊塵的内心。

“你的自尊我先收下了。”林溫酒把卡收回口袋裡。

他們不要你的東西，我要。

他們認為你的東西像垃圾，我不認為。

“楊塵，我們過自己的生活吧。”林溫酒眼底的那片星星點點愈加溫和。

楊塵輕輕點頭：“夫唱夫随，我也退圈！”

“？”林溫酒面色一怔，随即淺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得養家啊。”

“你說，不開娛樂公司，開美食公司怎麼樣？”楊塵半開玩笑道。

林溫酒還以為剛剛路凡的态度會讓楊塵再次變得愧疚自責，但現在看來……還是欠揍。

而楊塵隻是不讓愛自己的人太過苦惱他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