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适安身上是那樣燙,隔着幾層,崔衍昭依然能感受到衣下的溫度。
他一時掙脫不開,思路打飄,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王适安會不會是因為北伐一直被阻止,天天在建康沒有事幹,以至于火大?
王适安勾起崔衍昭下巴,吻密密落在那殊美的臉上。
這樣的容貌,足夠讓人鬼迷心竅、欲罷不能。
他的手伸向崔衍昭衣上系帶,卻被崔衍昭按住了。
崔衍昭掌心微涼,可并不能平複那洶湧的燥熱。
王适安很是不滿。
崔衍昭微笑:“大将軍,我覺得我們的關系可以正常一點。”
他不是木頭,也會有生理反應。任王适安繼續下去,今天就真的要無法收場了。
王适安也要笑了。
是崔衍昭先對他有想法才對,現在卻裝得道貌岸然。
無非是薄情寡義,失去了新鮮感就不在乎了。
想到這,心裡不受控地傳來刺痛,暴虐的情緒也開始蔓延。
王适安身上氣息越發危險壓抑,崔衍昭恍惚間仿佛聞到了鮮血的氣味。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殺氣!
崔衍昭瞬間精神一振:“等一下!”
王适安以一種可稱狠厲的眼神猛地看向他。
崔衍昭被看得後背發涼。
明明剛才也相處得還好吧。
“等下……”崔衍昭覺得可以放棄一些堅持,改口道,“朕來。”
*
晨光浮現。
虞堪之帶隊巡邏至太極殿,見到王适安從東殿緩步而出,神情慵懶,身穿的常服绛衣上有些許褶皺。
王适安随意地看他一眼,繼續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離開。
表哥居然……
虞堪之心中掀起駭浪,又想到上次被敷衍過去的一幕。
當時表哥說是他站的角度不對,看錯了,他也就沒有細想。
原來他被騙了。
察覺身後部分禁衛神色有異,虞堪之斂起思緒,冷聲讓衆人恢複冷靜,繼續巡邏。
臣子夜宿專屬皇帝的太極東殿這件事還是很勁爆的,就連王謝高門都沒出過敢這樣做的人才。
消息太過炸裂,以至于毫無阻遏地傳到了宮外。
*
“陛下,小心傷着了手。”
一個宮人看見崔衍昭擡手似乎要觸碰旁邊的香爐,急忙提醒。
崔衍昭:“……朕知道。”
他此時放棄儀态,半坐半靠在桌旁,擺了擺手:“你們都出去,朕要冷靜一會。”
宮人們面面相觑,最後還是聽命離開。
生無可戀地坐了一會,崔衍昭擡起衣袖自己聞了聞,又心累地放下。
感覺全是王适安身上的味道。
都是他應得的。
昨天他本來是想讓王适安離開的,但最後沒敢,甚至還突破了底線。
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也沒完全突破底線。
他隻用了手。
一開始王适安還有些不滿,咬了他幾口,後面不知道為什麼,目光同情地看了他一陣,再沒表達反對。
今天早上王适安離開的時候,注視他良久,最後吐出四個字:“注意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