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看出了古榕接下來的動作,重新運轉體内的魂力,試圖召喚出昊天錘來制止古榕的行為,可惜仍是徒勞。
古榕看着唐昊漲紅的臉,額頭上還留下豆大的汗珠,一貫微笑着表情淡淡道:“昊天冕下不必再白費力氣了,不過是天鬥城走一趟罷了,在下聽說月夫人可是很想念兄長的。”
古榕陰陽怪氣的本事可比甯風緻直接的多。同為封号鬥羅,卻偏偏多了那麼一聲冕下,噎的唐昊不上不下無言以對。
七寶琉璃宗消息靈通,加上古榕本就聰慧,自然也能半猜出事情的真相。
“昊天鬥羅也要習慣,畢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夠事事順逐得償所願。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骨龍的身形已經縮小數倍,操控着骨龍一爪握住唐昊,深邃幽黑的空間裂縫從兩人腳下緩緩裂開。不過一息的時間,古榕高大的黑色身影便徹底消失不見。
甯風緻見此卻直接轉身,平靜地和唐三對上視線,“我想我們可以交流一下。”
唐三此時的身量不低已經接近了一米八,但是比起甯風緻還是矮了半個頭,他仰頭看去,卻直直撞進了甯風緻的眼底。
瑰麗而奇異的虹膜裡倒映出他的身形,神情透着漠然,唐三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覺得自己的一切仿佛都被對方看透了一樣。
“異界之人,嗯?”
咚——
唐三覺得自己的心髒緊縮的幾乎要窒息,他的眼睛沒有離開過甯風緻,看着對方的神情,他知道甯風緻說的是肯定句。
這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就被對方如此輕描淡寫的揭露。即使唐三起了殺意,此時與甯風緻面對面,也是在盡力壓制。對上那雙宛如星河一般的眼眸時,更是不住在祈禱對方沒有發現。
甯風緻倒是沒有在意,不管唐三的态度如何,終究隻會有一個結局罷了。
修長手指上翠色的扳指光芒一閃,一枚素色錦囊出現在手中。手指微動,輕輕抛出,擊出一道魂力将其打破。
嘭——淺綠色的粉末漫天飛下,九寶琉璃塔上的魂力湧動帶出罡風浩蕩,除了站立的兩個人,其餘人盡數被籠罩在朦胧的霧霭裡。
“小舞!”唐三一時間有些氣急攻心手忙腳亂。
“不必如此驚慌,隻是普通的昏昏草粉末,或許還會有一定止疼的效果。”不知為何,像是被取悅到了一般,甯風緻的聲音裡平白多了幾分笑意。
肆無忌憚的快樂,他如今是體會到了半分。
“我這也可是為了你好,何必如此看我,應該感謝我才是。”烈陽下眉目潋滟,極盡光芒,甯風緻笑的很,不加掩飾。
他的言語之中有幾分真意,兩人都十分心知肚明。
“畢竟你也不想被那麼多人知道,對吧?”
“甯宗主到底要什麼?”唐三冷聲喝道,甯風緻分明是在話裡有話的威脅他,惺惺作态。
甯風緻側着頭,半眯着眼,唇邊露着清寡又淡薄的笑,“剛剛的情況,想必你也見到了。”
“若想全須全尾安然無恙的離開,自然要拿出點誠意來。”
“……”唐三目光不善,似乎是在思量。
他拿不準甯風緻的意思,對方如何就能認定自己身上能夠拿出有價值的誠意;更何況古榕和父親的離開,他雖不知月軒為何物,但看父親的反應想必意義非凡。
按了按長袍,甯風緻重新說話,聲音淡雅,“月軒隻夠昊天鬥羅的身價,鐵匠協會的令牌可以把你帶走……”
“但那邊的十萬年魂獸,可是另外的價錢。”
“如何處置一頭未進入成熟期的十萬年魂獸,對于身為魂鬥羅的我來說,當真是讓人舉棋不定的難題,你說呢?”
嗡——唐三的心髒漏跳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