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給七寶琉璃宗的諸葛神弩是一百八十個金魂币一架,不包含零件。但唐門賣給其他顧客卻是一百五十金魂币,甚至賣給白鶴的時候隻要一百二十個金魂币,包含零件在内。
要制作暗器的零件對于工藝有着極高的要求,尋常的鐵是無法滿足的,隻有鐵精能做。即使七寶琉璃有着自己的鐵匠鋪,一台諸葛神弩需要的鐵精成本也有将近五十金魂币。
零件成本和唐三的安裝費用加在一起,七寶琉璃宗的買價是敏之一族的兩倍。
呵……這的确是一場自己點頭同意的交易,大家各取所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公平,但甯風緻反感極了唐三大義凜然的模樣。
他好像永遠那樣光明磊落,所作所為的一切都是仁慈,而他人就是陰狠,有取死之道。
唐三和他的唐門用七寶琉璃宗來成就了暗器的威名……甯風緻眼神深邃淡漠,回頭想想宗門真的需要那些暗器嗎?
八寶如意軟甲可以抵擋六十級魂師魂師攻擊,即使此物造價昂貴,可唐三的暗器也并不便宜,又怎麼會沒有替代品。
他們隻是小說意識送給親兒子的禮物,最好的,能夠肯定暗器價值的“工具”。
甯風緻不想指責曾經的自己,他知道那個時候的甯風緻已經拼盡全力,終究是天意弄人。
輸了就是輸了,錯了就是錯了。
……
青年的臉上有着真誠的溫和笑容,雪清河知道磨到甯風緻退讓已經實在不容易,“可惜這件事不由我做主……”
他緩緩站起身,“老師和父皇是舊識,熟悉父皇的脾性。”
“這是自然。”甯風緻唇角勾起,猶如玉山照人。
“甯叔叔且給我一刻鐘的時間。”太子殿下起身行禮,稱呼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甯風緻挑眉,饒有興緻地看着他,“甯某期待殿下的好消息。”
對于七寶琉璃而言,日用魂導器的價格其實無關緊要,覆蓋七十平方米的取暖型魂導器造價約在二十八個金魂币左右,一名大魂師師的全部魂力大約能夠持續三天,當然前提是非極寒天氣。
這些東西遲早要普及,而且價格也在民衆可接受的範圍内,甯風緻根本不打算憑借它謀取利潤。
在七寶城不僅打折還贈送禮品和消費券,安排固定的魂師隊伍去維持魂導器的運轉,甚至有的時候是虧本的買賣,但他們得到的是越發加深的民衆信任和堅定的信心。
現在能敲一筆是一筆,與其相信天鬥帝國隻是單純的造福民衆,甯風緻覺得還不如把錢握在自己的手裡。
“甯叔叔。”雪清河推門而入,身後的侍從被他留在了殿外。
他帶着潔白手套的修長手指壓在桌上,指尖下是一張黑色的卡片,上面有璀璨的晶石點綴。
“再降這個數,我們現在就可以成交。”他緩慢地張開手掌,示意給甯風緻。
白衣宗主臉上都挂着淡然的笑,他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地拿起那張被壓住的晶卡。
他站起身來,指尖跳躍的卡片迎着灑下的淡黃色光線,折射出一道道光芒。
甯風緻比雪清河還要略高一些,清潤的聲線聽起來溫柔含笑,“恭喜殿下。”
“甯叔叔同喜。”
……
距離從拍賣場買下人魚已經過去了幾個月,在這幾個月裡甯風緻實在沒有什麼清閑時候。
除了處理宗門的事物就是修煉鞏固等級,平時空閑下來的時間也被劍鬥羅骨鬥羅霸占,還有不少小朋友們在等着邀功。
甯風緻隻再去看過一兩次,隻要他們不離開七寶琉璃宗的領地,就随便他們幹什麼吧。
二三十級的魂力也鬧不出什麼事端,更不要說能夠從戒備森嚴的七寶琉璃宗逃走。
人魚兄妹顯然有些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們生活都有專人照料,甚至隻需要說一聲就能夠化為人形去七寶城走走逛逛。
“哥哥,那個男人什麼時候再來看我們呢?”海璃躺在清澈的水潭中,藍色的長卷發像海藻一樣貼在白皙的身上,嬌豔柔媚。
岸上的人魚兄長坐在潭水邊的一塊巨石上,手裡捧着本書在慢慢地翻閱,聽到妹妹的話顯然就有些心不在焉。
海琉不知從何時開始不大喜歡恢複原形,一個是會想起被捕捉拍賣的屈辱過往,另一個他總會想起那人曾誇贊過自己的鱗片美麗。
那個聲音像冰涼的水,就這麼流淌而過,卻讓他忍不住身體發熱。
海琉摩挲着手中溫潤的玉飾,他透過如同鏡子般的水面,看到了自己迤逦的容顔。
他不知道那位為什麼會斥巨資将自己與妹妹從拍賣行救出來,從人魚同胞中聽聞的恐怖遭遇都沒有發生,安甯的不可思議。
“是想家了嗎?”清冽的男音傳來,還帶着些許的沙啞。
海琉聽聞身體一顫,猛然站起身來,原本放在膝上的書籍落入水中,遠天藍的寬大長袍和巨石上的青苔讓少年腳底一滑。
但他格外的平靜,反正身下是水,海族又怎麼會懼怕水呢。
貌美的少年有些懊惱又竊喜,但下一秒就落入一個幹爽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