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場四周被斜坡式草坪和台階環繞,能夠有效地隔絕外界的噪音和幹擾,形成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地面采用綠色人造草皮,綠茵茵的網球場,如同一片生機勃勃的綠洲,位于校園的一隅,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部員們正在進行基礎的體能訓練,全神貫注,汗水在他們的臉上滑落,卻掩蓋不住他們眼中閃爍的光芒。
訓練已經開始,再進去似乎不太合适。
太宰治内心掙紮了半秒,背着網球包,轉身就走。
球場内,真田弦一郎站在中央,夕陽的餘晖從他身後灑落,将他與他旁邊之人的影子拉長。
真田弦一郎眼神專注,銳利的目光掃視着每一個揮汗如雨的部員。
緊随其後的是柳蓮二,手中拿着記事本與筆,不時記錄下部員們的表現,每當發現有人動作有誤,他都會上前給予指導。
忽然,柳蓮二餘光瞥見一道人影,發現球場外有一個陌生的人。
柳蓮二碰了碰真田弦一郎,向其指出情況。
真田弦一郎轉過頭,當看清那個人,他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氣,低聲道:“我過去看看。”
還未走出幾步,太宰治忽然感到身後掠過一陣微風。
太宰治立刻轉過頭,視線正對上真田弦一郎嚴肅的臉。
“嗨,真田君,好巧啊。”太宰治揮了揮手。
“你剛才是要去哪?”真田弦一郎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
太宰治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堅定而自信,嘴角上揚:“這不是看大家這麼專心,進去打擾真是太沒公德心了,打算明天再來嘛。”
真田弦一郎并不吃這套解釋,接着問:“為什麼這麼晚來?”
太宰治微微聳肩,雙手攤開,眼神略帶哀怨,嘴角形成一個輕柔的苦笑,狀似無奈:“哎呀…今天真的臨時有事,不是故意的。”
球場内,原本正專注訓練的衆人,目光已不由自主的分給場外的兩個人,他們悄悄豎起耳朵,試圖聽清這兩個人的對話。
見外面情況不對,真田弦一郎似乎和那個人認識,柳蓮二好奇地走出球場。
負責監督的人都到場外去了,球場内的部員再也壓抑不住八卦的沖動,竊竊私語起來。
一年級生們的目光中帶着了然,像是已經知道了什麼,目的明确地交頭接耳。一些高年級的學生則有點茫然,瞄着外面的場景,面面相觑。
“什麼情況啊,外面那人誰呀?”一個三年級的學生問。
這個問題很快得到了回答。
那人眉毛輕輕上挑,表情中混合着驚訝和不解:“是太宰君啊!哎呀,就是開學典禮上那個抱怨發言稿好長啊、的那個太宰治。他最近很出名的啊,你不知道?”
“那怎麼了?也就是個一年級生吧……”被周圍刺人的目光盯着,三年級生的聲音愈發微弱,最終識相地換了個話題,“怎麼感覺你們都認識他呢?開學那天,我們都離得很遠吧,怎麼能認出他的……”
“嗯,這事說來話長了……”那人沉吟片刻,“其實新生典禮上我也沒看清太宰君長什麼樣子。但是,你知道我經常遲到,太宰君他就喜歡踩點到,我總能看見他。”
三年級生目瞪口呆:“你就這麼宣揚人家?”
那人眼睛眯起,透露出一絲不滿。當目光轉向場外的太宰治,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閃爍着敬仰的光芒,語氣崇拜:“你懂什麼,太宰君卡時間超級準的!每次看到教導主任對他無可奈何的樣子,就莫名覺得很爽。”
“我看你是莫名其妙。”三年級生扶額,無力吐槽。
那人還想再說什麼,旁邊的人皺着眉望過來,食指豎起放在嘴唇前,嚴肅道:“那邊在聊正事了,你們不要再出聲了。”
太宰治與柳蓮二面對面,真田弦一郎站在兩人中間,正對二人,将兩個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柳蓮二看着太宰治,表情專注,話語清晰,語速适中:“六月會再開一次校内排位賽。太宰君,你的基礎怎麼樣?”
“請看。”太宰治抿唇微笑,反手指了指自己的網球包,将其拿下來拉開。
柳蓮二看着球拍,感覺有些眼熟。很快,他想起自己是什麼時候見過這副球拍,不由得沉默了。
前不久,柳蓮二親戚家小孩想學網球,他幫着挑網球拍,其中備選的一副就是這副拍子。
鋁碳一體拍,拍面大,适合力量不足的新人入門使用。
回想着日程安排,柳蓮二以安撫性的語氣道:“八月還有一次校内排位賽。堅持下去一定會有成果的。”
真田弦一郎點頭,囑咐道:“不要松懈!切勿半途而廢!”
柳蓮二瞥了眼真田弦一郎,心情有點複雜。
在柳蓮二看來,以太宰治的體格和零基礎,今年當上正選幾乎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