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井文太瞟了眼仁王雅治的背影,眼中充滿戒備。他走到太宰治跟前,狀似無所謂地問:“你和他怎麼突然聊起來了?”
“仁王君給我推薦了幾本書。”太宰治眨了眨眼。
“什麼書?”丸井文太追問。
“網球入門的書。”太宰治如實回答。
丸井文太撇了撇嘴,之前那個前輩是,這個仁王也是,網球部的人就這麼好為人師。心中升起點不爽的同時,他又松了口氣,原來隻是這樣而已。
“哦……那、你覺得我剛才那局怎麼樣?”丸井文太眼神遊移,偶爾看向太宰治,又迅速地移開視線,既期待又不安。
太宰治語氣和緩:“很有氣勢呢。”
丸井文太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剛才丸井君打得很不錯哦。跟上次相比,又有很多進步,真是令人驚訝。”
順着聲音的來源望去,幸村精市的身影映入二人眼簾。
坦然迎上二人的目光,幸村精市先是笑着問候,而後露出略帶歉意的表情,堅定道:“很抱歉打擾你們,我有事想找太宰君問一下。”
丸井文太轉眼看向太宰治,見太宰治沒有反對的意思,他點了點頭:“正好我也有事,那你們先聊。”
随後,丸井文太掃視四周,朝胡狼桑原所在的地方走去。
幸村精市上前幾步,神情鄭重:“太宰君,如果方便,我想談一談,關于你下午經曆的事。我沒有質問你的意思,我隻是、聽說了一些…有點奇怪的傳聞,想找你了解一下。”
“哦,關于這個,我也打算找你解釋的。請不要誤會,我對網球部是非常有誠意的,今天屬實是意外。”太宰治眼神無比誠懇,似乎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更無辜的人。
幸村精市想起部員告訴他的事,思緒仍處于一種做夢般的狀态,他嘴角略微抽搐,艱難地附和:“嗯、是,我也略有耳聞……”
“如果你實在不信,我這裡也存了一些可以證明我的東西。”太宰治直視幸村精市,眼神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語氣果斷,仿佛無所畏懼。
幸村精市擺擺手,連忙表示自己的信任:“不不,我隻是想稍微問一下具體情況,假如流言是誤傳,也需要立刻澄清。”
絲毫沒有理會幸村精市的客套話,太宰治拿出手機,打開圖庫,播放一段視頻。
這是太宰治拜托高挑刑警錄制的視頻,拍攝背景在茶水間内,牆上挂着書法橫幅。
畫面中央是一名穿着整潔警察制服的男青年,他臉上帶着和煦的微笑,眼神清澈而平靜。
“我在此保證,太宰君的遲到或缺席完全是我們的責任。”男青年眉眼間流露出些許為難,嗓音卻很溫和。
攝像頭背後,舉着手機的太宰治發出聲音:“你是誰啊?憑什麼保證?”
男青年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掙紮片刻,他從口袋中拿出證件,對鏡頭展示着。
“要念出來的。”太宰治仍不滿意。
畫面外插進另一道聲音,聲音聽起來比較年長,略帶威脅的意味:“不許報上級機關啊。”
接下來是一段長達半分鐘的沉默。
幸村精市的心聲随着視頻一同陷入沉默,一股淡淡的憂傷在他心中湧動,他忽然為網球部的未來感到焦慮。
在畫面的最後,男青年閉上眼,以一種決絕的姿态,毫無感情地念着:“神奈川縣警察本部搜查一課刑警橋本亮。”
視頻到此結束。
“部長,還有問題嗎?”太宰治誠摯地問。
既然有刑警出現,所謂命案的說辭應該就是真的了。幸村精市搖了搖頭,花費幾秒調理思緒,語氣低落:“抱歉,原諒我的冒昧。”
經曆這一遭,幸村精市對太宰治的印象變得十分微妙。他忽然開始懷疑,讓太宰治留在網球部,究竟是不是一個正确的決定。
太宰治正了正表情,緩緩開口:“部長,其實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外聯部還有個任務,我不太想耽誤上課時間,所以可能有時無法參加部活。”
幸村精市扯起嘴角,說不清是愧疚還是不安作祟,他無比爽快地答應,甚至有幾分迫不及待:“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