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公子好像也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便說道:‘我去方便一下!’說罷,起身走下了舞台。
他這‘一起身、一方便’,仿佛給王巧兒帶來了靈感,隻聽她脆生生地唱道:
[歌曲]‘奴兒我抽身起,偷把眼兒瞧。瞧散了那貓兒也,撒下一把疥蟲窠。癢透(奴的)花心兒。(不覺)羅裈兒濕透了。’
随着觀衆浪蕩的大笑,醉公子端着把茶壺又從後台大搖大擺地走上了舞台……”
淳于溷聽後,也哈哈大笑。
白胡子接着說:“當散曲在高級文人手中逐漸雅緻起來,元曲反而漸漸失去了自己的地位。所以,我們今天談到‘唐詩宋詞元曲’時候,大都用‘京劇’來占住‘元曲’這個坑了。
當然,京劇初現[清乾隆年間],也是很葷的!就是到了民國時期,京劇中還保留着不少‘粉活兒’。
所謂‘粉’,就是賣弄風情、甚至穿着暴露……上台表演,其香豔程度,不亞于如今某些小電影的水準。原因無他,也不過是下九流的藝人們要謀生而已。
京劇發展到60年代,被某些人改變成‘高大上’的八大‘樣闆戲’,從此,京劇便沒落了。
所以說,任何一種文藝形式,‘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是可以的。但,不能去的太淨,割的跟明朝‘太監’似的,一點兒不剩……那不就失去了他的靈魂,讓其似鬼似妖,就是不像人!
因為,金無足赤,人無完人。
要讓一門藝術長足地發展,都要給它留有一定的發揮空間。就說郭德綱的相聲吧,他如果在小園子裡表演,他可以盡情地用‘于謙的父親’、‘于謙的媳婦’砸現挂;但是,要是登上全國性質的大舞台,他的表演,不是還是很中規中矩的麼……”
隻聽任飄飄“噔噔噔”地跑上樓來,問道:“師父,還說呐,都幾點了?坐了一天的火車,不累麼?”
淳于溷擡起朦胧的眼說:“不累。”
任飄飄又道:“可不,你坐了人家青島小哥座位,不累呢!我們可是站了一路。”
見師父不再理睬她,任飄飄又問:“今晚我們住哪兒?難道,您真的想去敕勒川,躺草地上數星星?”
“是啊!”淳于溷說, “不是說好了麼,怎麼,又變卦了?”
任飄飄說:“人家今晚吃的有點多,不愛動彈了麼!”
白胡子道:“今晚,你們哪兒也别去,就住我家。”
淳于溷問:“方便嗎?”
白胡子說:“怎不方便?家裡沒别人,就我和老伴兩人,住的地方又大。正好,這兩天我陪着你,到處轉轉。”
淳于溷道:“可是,我準備明天就走。”
白胡子問:“走?去哪兒?”
淳于溷說:“想去一趟吉林松原……”
“哎呀,師父,您别急着走呀~”任飄飄忙道,“那10萬塊錢…還沒到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