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就是一段不被世俗祝福的愛戀。
我坐在床尾,呆呆的想着。
或許……結束的剛好。
窗外陽光正好。
今天是張佳樂和我分手、以及他宣布退役的第二天。
整整一個晚上,從我對他說出那句話後,我一夜沒合眼,腦海裡的思緒亂成一團。
他——就這麼走了。
那是張佳樂。我的夥伴,我最知心的搭檔,以及……我,最重要的人。
張佳樂走的太義無反顧了,是蓄謀已久,他狠下心去離開我,知道我不會僅僅因為他退役就跟着退役,他也知道,如果提前讓我知道他會退役,我定然要大鬧一番。
可是我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十六歲能肆意胡鬧的小孩了;我也是重生過的人了,也是百花的副隊長——即使我再怎麼不甘心,我也隻能繼張佳樂後挑起百花的擔子。
我知道他是為我好:為了我名正言順的成為top1的選手,繼續向最頂尖沖刺……
但這些、之于我來說,真的比張佳樂本身還要重要嗎?
張佳樂也知道這一點。
可是他錯也錯在這一點。
我木然的想着,垂頭,張開自己的手,陽光傾瀉。
“他……”我喃喃着,是前所未有的彷徨,“他真的在乎我嗎?”
他錯了。
因為我知道,無論如何——
“我好像原諒不了你了。”
原諒不了,如此“踐踏”我感情的人。
張佳樂猛然擡起頭。
彼時陽光正好,是他宣布退役的第二天清晨。
這個已經不屬于百花的局外人,是時候該搬離俱樂部了。
沒有過多的行李,伴随着黯然,就像是沒有這個冠軍獎杯的存在一樣,張佳樂獨自一人走在離開的路上。
獨自……一人。
張佳樂抿抿唇,心裡全是無法言喻的難過。
他少有這麼悲傷的時刻。第一次是老搭檔孫哲平出意外無法比賽的那刻,第二是他無數次跌倒在冠軍獎杯前又無助的那刻;第三次……
是他離開百花,還和最愛的姑娘分手的這刻。
他愛她,這毋庸置疑;可是他需要離開她。
簡直就像什麼青春傷痛文學一樣,這可不适合他們兩個。張佳樂心裡暗想着,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容燕紅着眼眶沖他大吼大叫的場面仿佛就在剛才,但她沒哭,她隻是撕心裂肺的喊,像是失去了一切的孩子。
她需要成長了。
即使是失去喜歡着的人。
張佳樂暗自歎了口氣——他終究有些不甘的,回過頭。
百花俱樂部的寫字樓伫立在後方,清晨的日光照耀着閃閃發光,一切都像是最開始的那樣。
張佳樂的眼神閃了閃。
同時,他發現了不遠處的少年身影。
“……鄒遠?你跟着出來幹嘛?”張佳樂有些詫異地問。
少年安靜地看着他。如今的鄒遠,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青澀小少年了——有了容燕的教導,從遊戲水平甚至到整個人,他似乎都發生了質的變化。
他更自信了。作為百花缭亂的原定繼承人,這是他原來沒有的品質,這也讓如今的鄒遠在七期生中也是不可被忽視的人物。
“燕燕隊長她……很難過。”鄒遠說道。
張佳樂一愣,卻是因為那個稱呼。
是了,燕燕她現在已經是隊長了。
他歎了口氣,又笑了笑,卻不乏苦澀:“沒事,讓她緩緩吧。”
聞言,鄒遠頓了一下。
“孫翔也在找你,情緒挺不穩定的。”鄒遠又說道,言下之意就是孫翔正處于爆發期,讓他快些走。
張佳樂笑:“知道了。還是那樣啊,孫翔……”
青年轉身,略長的頭發束成的那一縷小辮揚起又垂下。
“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了。”他背對着鄒遠說。
“硬要說的話,您應該感謝的是燕燕隊長。”鄒遠回答道。
迎來的是張佳樂的笑聲。
不知怎麼,他似乎看開了不少:“我知道。嗯,看起來她會變得成熟很多啊……你可要幫我多照管些她啊,鄒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