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5年,2月11号。
離春季正式回歸還有大半個月,氣溫仍然是冷的。若是從暖和的家裡出去時,不慎讓寒流拍到臉上,鑽進頸窩裡,那麼就會立刻産生回去的念想。
現在,那狡猾冰冷的風就正從青年身旁反複路過,他卻似感受不到般的,鞋被牢牢粘在地上似的,不知躲避。
風想讓暖色調也沾上寒意,就弄亂他頭上橙色的發絲,讓它們回歸晨起未打理的樣子,又鑽入僵住的手所持的杯子,挑逗裡面帶有果粒的小型湖泊。
不知道它是否成功了,反正,青年仍沒有動作,定定地看着斜上方的一條橫幅,盯着那幾個鮮紅大字,眼裡是活了兩輩子都沒出現過一次的迷茫。
好似看到天地倒置、日月相食、黑白合謀、暴風雪摧毀小村莊,難以相信,難以理解,難以想象,難以不懷疑這個世界是否是真的。
他看到的是時間。
【恭喜旗木星野與旗木鈴蘭喜結連理】
這是什麼文字?婚事。可旗木星野他不還是個小孩嗎?
算算,木葉剛建立時,逆徒十三、十四的樣子,今年是第五年。所以是成年了?
在那對夫妻鼓動他收徒那會兒,他五歲,星野也就才剛出生幾個月。現在他二十三,旗木星野剛好十八,成為大人了?
這麼說,雖然是師徒,但較真地論起來,還是同輩的人呢。可印象裡始終是人嫌狗厭的小孩。
時間切切實實地逃走了,每分每秒都在逃,都在溜,都在遠去,無法更改。這大概是他頭一回這麼清楚地感受到這個事實。
“敬愛的火影大人~您别擱這幹站着啊,走走走,去我們那桌坐。”這聲音聽着像旗木筱麥。
也許是一個月前,也許是兩個月前,不重要。自這家夥交了檢讨書那天起,似乎就意識到要和族長打好關系,于是常常跑到他面前混臉熟。
也确實是人精。認真讨好人時,不會展現過多他不喜歡的狡詐和算計,就像真正的朋友那樣相處,所以很少趕他走。
就這麼過了一段時間,雖然不能說是特别好的朋友,但至少也算是一個稍微有點好印象的熟人了。
被半拽半推地帶到飯桌旁,也沒什麼反感。
菜一波波地端上來,旗木筱麥這個吃一口,那個嘗一下,不怎麼認真的吃着飯,待了沒多久,就覺得沒勁,想整點有意思的了。
“光這麼吃也怪無聊的,不如咱們來玩點小遊戲?”
同一桌的都是旗木的年輕人,和筱麥的關系也能算是熟悉,要對上腦電波毫不費力。所以,幾乎是全票通過。
得到許可,旗木筱麥馬上掏出了道具,看來是有備而來。先是讓每人都抽了号碼,然後又拿出一個箱子和一粒骰子。
“這玩意用來搖号,咱們一共也就六個人,夠用。”他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骰子,“而箱子裡面就是小挑戰啦。”
說完,旗木筱麥将骰子高高抛起。人們的都緊緊跟随着它,向上,停頓,然後向下。
點數是,五!
“誰是五号?”
一人笑着舉起了手,然後,既期待又好奇地把手伸入箱中,從裡面抽出了一張簽,輕輕打開。他旁邊的人都探着腦袋看,看清楚後哄笑了起來。
那人也忍不住跟着笑,沒樂幾秒就被同伴推着去做挑戰了。回來後,他就沒那麼開心了,直接變成苦瓜臉,其他人則又開啟了新一輪大笑。
如此這般流程,又過了不知道幾次,大家都笑累了。輝響隻把那當作背景音樂,直到這挑戰輪到他頭上來。
“1号!誰是一号?”旗木姑娘看着那個點數,詢問道。
另外四人都搖了搖頭,然後意識到什麼,齊齊把目光放到從始至終除了敷衍地笑幾下,就一直沒說什麼話的輝響身上。
“我們的族長大人該不會是喝果汁喝醉了吧?”旗木筱麥單手托着腮幫子,笑着。
“你懂什麼?‘有情亦能飲水飽’聽過沒,這是‘有意也能喝果汁醉’!”他旁邊那人作憤懑勢,為族長辯解。
“哈哈哈哈哈,是我格局小了。為表歉意,我為族長抽一個簽!”
一張寫着“對宇智波族長說:‘我最喜歡你了喲~’”的紙條被遞到了面前,輝響既疑惑又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