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千手橙向師父招招手,她師父也就彎腰附耳去聽,還邊聽邊點頭,看得千手柱間好奇死了。
“啥啊啥啊。”柱間也貼過去聽,被他的好女兒按着臉推開了。
幫人遞完話,小橙就離開了,說是下午還有一場比試,因為對手是她的小夥伴,所以要好好準備。
“不是大事,也和你沒關系。”輝響拍了拍在角落裡自閉的千手柱間。
那是千手橙的前師兄讓橙傳的,也就是“已經在學了”之類的話,和以往的話比較,比不出什麼區别。
“感覺小橙和我不熟似的……”
安慰似乎起不到什麼作用。
如果這是卡通片,那麼,周圍應該一片漆黑,唯一的光線是路燈投下的慘白的光,而柱間就孤零零地蹲在這光下,用樹枝畫着圓圈。
除了經常犯二,千手柱間最大的毛病,就是這随時随地都有可能發作的“自閉症”了。也不知道是怎麼養成的。
“話說,你那朋友送的是什麼東西來着?”輝響蹲到他旁邊,有意無意地嘟囔道。
一聽這個,柱間馬上康複了,腰也不疼了,背也不酸了,頭頂的菌子也消失了,“嗖”地一下站起來,還把輝響一并拉起來了。
“走走走,瞅一眼就知道了!”
還真是個好玩意兒。
這暗色的盒子,長是一尺,寬也是一尺,十分方正,同時也很低調,因為它隻是個底座。
在那上面,有三匹栩栩如生的馬,它們的蹄子向前探,鬃毛飄揚着,處于奔跑狀,但每匹的動作都有着不同,不是仨複制馬。
它們立在盒子上,不是靠着在馬肚子處支根小棍那樣拙劣的方法。不過,也不可能憑空浮着,他有觀察到,每個小配件都至少有一處接觸到底座。如果材料足夠輕,連接足夠牢,大概就是憑這個立住的。
“咔。”忽然響起很清脆的一聲,聽着就像是扭動鑰匙開了鎖。
不對,更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這馬兒跑了起來,不快也不慢,沿着圓形的軌道前進。
像是給它們伴奏似的,那盒子裡也傳出了叮叮咚咚的韻律,音質很糙,但在這個時代,能自動演奏音樂已經很難得了。
他想起了上輩子的公園,那裡的旋轉木馬也是這麼轉,隻不過是尺寸不同,音樂也是這麼響,隻不過是更加模糊。
這個時候,好像聞到了甜膩的冰激淩味,聽到了嘈雜的人聲。
等輝響結束回憶,這小馬還在跑着,音樂也還在響着。他笑了笑,餘光卻忽然瞥到倆湊得特近的大黑眼仁,頓時收回了笑容。
一動不動地盯着人看,搞什麼。
“沒見過吧?”千手柱間露出憨笑。
“沒見過,沒見過。”
“喜歡不?喜歡就送你。”
“得了,我沒地方放,你還是留着送給小姑娘吧。”輝響擺擺手,又把目光放回那三匹馬身上,“這玩意是怎麼動起來的?”
“擰發條呗,擰的越久,轉的越久。聽說是叫什麼八音盒,我是真想不到風之城還有這個……”
說到此處,柱間突然一拍大腿,轉頭從一邊扔着的包裹裡掏出了一封信,遞給輝響。
“差點忘了,這是漩渦水戶托我帶給你的。我從風城那塊碰見她的,當時準備回木葉了,她說她正好有封信要寄過來,遇見我也就省的寄了,哈哈哈。”
“是嗎,我看看。”他接過那封信。
拆開黃褐色的牛皮紙,便露出素白的信紙來。族裡的黃狗也是這樣的配色,背面黃,肚皮白。
先把莫名其妙的聯想驅逐到腦子外,輝響才把信紙拿出,展開,閱讀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千手柱間也沒閑着,他直接背靠在了輝響身上。是背靠,沒有偷看别人的信,他可真是太禮貌了。
專心看信的輝響沒工夫搭理他,也就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