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平常一直有幾套通用的緊急預案,遇到突發事件,隻需要将其中一套稍加變動執行即可,節約時間。”娜塔莎微笑着點了點頭,“這是奧列格建立[地火]時專門設下的規矩,現在看來,的确很有用。”
他們一起往營地的方向走,不鹹不淡的聊了幾句後,娜塔莎終于說出了她真正想問的:“……炸掉礦脈的确是眼下成功率最大的方案,但……和您一起的那個姑娘怎麼辦?”
“如果切斷礦脈後她還沒回來,我進礦區找她。”丹楓說,“不管我們有沒有回來,你們按照預定時間引爆。”
“那您……”
“你不是已經知道,我并非凡人了嗎?”龍尊的眼瞳中有青色一閃而過,“所以,不必在意我。”
原來先前他為那些負傷的先遣隊成員療傷時如同神迹般的痊愈并非錯覺,娜塔莎放下了心:“您都這樣說了,那就聽您的吧。希望我們還來得及。”
……
與此同時,地表,北方防線。
一隊齊裝滿員的車隊正整裝待發,隊伍裡的成員各個都佩戴着面甲,完全擋住了面容。
這支隊伍是往北方的雪原上去的,據說是克裡珀堡直接下達的秘密任務,近一個月來,每隔幾天都要押送一批貨物去往雪原上的神秘地點。
鐵衛們之間都在傳言,大守護者此舉是在準備對裂界怪物發起大規模的進攻,貝洛伯格很快就将陷入一場新的戰争。
盡管這件事純粹是捕風捉影,但大家都承認同一件事:誰也說不清那貨物到底是什麼東西,更不知道押送貨物的這批鐵衛是哪支部隊的兄弟,他們的保密守則執行的可真嚴啊!這麼多天來,居然沒有人從這群人嘴裡聽見過一個流程以外的字
今日值班的哨兵漫不經心的想着最近防線上的風言風語,确認車隊的出城申請無誤後,他開始和同伴按部就班的啟動巨大的機械,控制着軌道移向正确的位置。
“轟——”
這些年邁的金屬怪物緩慢的轉過一個角度,在一聲沉重的歎息裡精準的卡在了預定的角度。
哨兵向車隊發出通行信号,車隊鳴笛示意收到,随後,排成一隊的雪地越野汽車從巨大的金屬平台駛向遠方茫茫的雪原。
一切本該如此。
然而,哨兵很快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當車隊行駛到平台盡頭、剛剛離開禁區範圍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了一隊穿着亂七八糟鐵衛制服的人馬,以一種不要命的姿勢沖上去,硬生生搶奪起了車輛的控制權。
混亂之中,一輛裝滿了貨物的汽車失控,方向偏移着沖向了身後禁區下的萬丈深淵。
雖然因為距離太遠,哨兵根本聽不到車輛與金屬牆壁碰撞的慘烈聲音,但他還是本能的為此倒吸一口涼氣,差點給自己嗆着。
這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雖然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但哨兵知道自己需要立刻發出警報,然而他剛剛站起來,就發現眼前那條巨大的金屬平台開始移動向另一個位置。
怎麼……他猛地轉頭,看向自己的戰友!
而操縱着平台移開,保證短時間内不會有再有人能過去的鐵衛也緩緩松開了放在控制台上的手,他起身看向哨兵,很無辜的攤了攤手。
這就是哨兵在失去意識前見到的最後一幕。
當他再次醒來,古怪的同伴早已不知所蹤,朗道戍衛官臉色不是很好看出現在他面前,聽完了他的彙報後,戍衛官闆着的神情似乎更難看了幾分。
哨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戍衛官隻是讓他好好休息。
傑帕德走出軍醫室,鄧恩正在外面等他。
“……确認過了,長官,掉下去的那輛車上裝着的全是地髓原礦。”鄧恩的聲音同樣沉重,“其餘的車輛被搶走後不知所蹤,而車上的駕駛員……”
“也是多年前的死者?”傑帕德問。
“不,”鄧恩的語氣聽上去頗為怪異,“但是布洛妮娅小姐的近衛隊成員之一。”
傑帕德閉了閉眼,片刻後,他說:“封鎖消息,此外,給我調一支隊伍,我親自去追捕劫走車隊的……不知道什麼東西。”
“但那是……”
“我的父親,帕弗爾·朗道已經戰死多年,他的死亡是榮耀的死亡,不容玷污。”傑帕德打斷他,他平靜地看向鄧恩,神色中些微的固執與希露瓦如出一轍,“鄧恩,三天之後,如果我還沒有回來,你就帶着我們拟好的名單上的人手返回貝洛伯格,很快你就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十分鐘後,又一支車隊消失在了茫茫冰原之上。臨時接過了北方防線指揮權的鄧恩沉默地注視着北方防線的大門關閉,搖頭嘟囔道:“原諒我吧,希露瓦,我真的勸不動你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