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早就試探過我了嗎?你知道我不會随便對你動手的。”伏令年在秦箐面前蹲下,右手拔出了穿透了她左手手掌的短刃。
鮮血立即汩汩湧出。
秦箐的眼白處頓時泛起了紅色的血絲。她近乎是貪婪的注視着伏令年手上的傷口。
然而,就在伏令年以為秦箐就要像錢徕那樣發狂之時,她猛然閉上了雙眼。
幾個呼吸間,秦箐平靜了下來。
再度睜開雙眼時,她又恢複了那副爽朗無所謂的模樣。
她注視着伏令年的雙眸:“看來我的運氣不錯。遇上了位名門正派的修士。”她刻意在名門正派四個字上咬了重音,頗有些玩味之意。
“什麼時候的事情?”
伏令年看着秦箐脫下衣袍後裸露在外的胸膛。
健康的小麥膚色,流暢的肌肉線條,以及——心口處那醒目的紅色血瘤。
“見到你之前。”秦箐咧嘴笑了:“我還是有些許保命的手段的。”
這個時候,伏令年哪還不知道秦箐真正的個性。與表面的直率爽朗不同,她的各種心思可不比自個少。
先前仿若無情的要求抛棄錢徕,真實意圖竟是試探伏令年是否是個下得了狠心的人。
“到底誰更虛僞?”伏令年撇撇嘴問。
“嘿。”秦箐眯着眼睛:“我哪知曉你有些什麼本事。要是來個殺伐果斷的,我的小命就得交代在這了。”
“也對…”伏令年善解人意地表示了理解,話鋒卻一轉:“診金就是你用來報名的那件法器,如何?
秦箐的笑容立即變淡了,她瞪大了雙眸,好似第一次認識伏令年般。
“這個表情作甚?名門正派也得明碼标價啊。”
秦箐沒有拒絕,當然也無法拒絕。
“出去以後再交付。”秦箐又顯露出她狡猾的一面。
伏令年沒有再說什麼,若是在外面,她必然得好好讨價還價一番。但這不是互相扯皮的好時候。
伏令年再度取出了一些還春丹,用受傷的左手捏碎灑落在血瘤之上。還春丹自然對血瘤起不了作用,伏令年隻是借這個行為掩飾自己鮮血的奇效。
果不其然,秦箐的眼眸立即泛起血絲,喉頭發出低低的哼聲。
她的毅力驚人,在如此情況下竟也未被蠱蟲控制住行徑,隻是牢牢握緊雙拳。
蠱蟲再次如菌絲一般,撕裂血肉而出。
待到它完全探出秦箐體外,伏令年使用歸年,血瘤斬落。
這一次,伏令年清晰地察覺到了歸年的變動。
随着【吞噬】的生效,劍身光華流轉,劍鳴與神識海共振。
秦箐體内的蠱蟲亦被清除,她脫力般癱軟于地,卻依舊保持着意識的清醒。
在伏令年從儲物空間中取出繩索将錢徕捆在背後的當兒,秦箐快速運轉,體内靈力修複身體的損傷。
還春丹也起了作用,促進了傷口的愈合。
勉強止住鮮血後,秦箐立即站起,未再花時間休整。
伏令年自然知曉其中緣由,秘境動蕩不安,即将坍塌。在這裡浪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使她們永遠的被困在秘境當中。
而剛剛的意外已經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
秘境之外。
随着秘境坍塌的加劇,水影幕上深處的畫面逐漸消失,隻餘下波紋狀的模糊水影。
時間推移,終于有人自秘境的出口中走了出來。
然而,這讓大部分人都感到失望。
率先離開的這一批修士皆是各境的散修,他們自知修為法器不如各大門派的弟子,一開始便未打算深入秘境之中。隻于秘境外側遊走,收取有用之物。
因此,随着秘境之外的修士們感到不對,并通過身份銘牌發布警示之時,他們率先離開了秘境。
直到第一批門派弟子的出現,已是兩日之後。
西境的弟子較為落後,也更加接近出口。
随後,是南境的大部分弟子與東境和北境留在迷境外駐守的弟子。
随着時間的推移,每一分秒過去,秘境内的變化更是難以預料。
“不過七日,秘境會封閉。”修煉中的武丹卿被長老突如其來的傳音所打斷,重新回到了大殿之内。
經過推算,她得出了這個結論。
這一結論更是讓各境修士們感到擔憂。
“為何會發生這種異變。”北境的一位長老怒道:“你們南境應當為此作出解釋。”
“秘境便是如此變化多端。”婁烨也同樣回到了大殿内,作為南境的東道主,他與斷嶽殿的武丹卿應當在此危急時刻主持大局:“你們應當早便有所預料。”
不過說出的話卻着實不好聽。
秘境變化多端,危險異常。這自然是正位修仙者們心知肚明的。
但既然選作四境大會的地點,便是經過多方考察的。
畢竟四境宗門門派不會傻傻地派自己的精英弟子白白送死。
就在這種氣氛之下,秘境出口再次有所觸動。
在衆目睽睽之下,三道身影自出口處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