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給我鑰匙……鑰匙……”
“肉骨頭”在凳子下動彈不得,語氣再也強硬不起來,轉變策略變成苦苦哀求。
鮮紅、還在跳動的的肌肉上沾滿灰塵,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出很多血。他就像一個洋蔥被艾琳娜剝開,皮膚扯開露出内裡,他的一切暴露在空氣中,無處遁形……
某些部位好像非常對艾琳娜的胃口,上面的血肉被盡數剃下,白骨森森,光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艾琳娜沒少折磨他。
梁少安真正血肉盡失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他的眼球毫無阻攔的暴露在空氣中,乒乓球一般的眼珠好像動作幅度稍大就要脫眶而出,他的眼白上布滿血絲,目眦欲裂。
“我們面前的這個是梁少安還是酒館老闆?”向曉堯不放心,又拿着一個闆凳擋在胸前,躲在闆凳後面近距離觀察副本新生物——
梁?毫無殺傷力的骨架人?前酒館老闆?少安。
“不知道,”杜文曜搖頭,“如果酒館就死一個人的話,那就是梁少安沒跑了……但是他為什麼跟我們要鑰匙?來到副本第一天,梁少安就把鑰匙自己藏起來。”
杜文曜說話間又将闆凳往下摁,控制住梁少安的運動範圍,力氣之大足以讓所有人聽清楚梁少安的骨架與地闆摩擦發出的咯吱聲。
梁少安這個肉骨頭還挺結實,即使是遭受這種對待也沒有散架。
“隻能說他死的太早,很多線索都沒有出來,鑰匙也丢了。”
向曉堯看着地上不斷掙紮的梁少安,内心有一丁點的兔死狐悲,這種活不活死不死的狀态還在求一線生機,梁少安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副本中的NPC沒有一人主動提及鑰匙,鑰匙後面的秘密太多……”宋儀依皺眉,除了第一天,鎮長拿出鑰匙,副本中沒有一個NPC提到與鑰匙有關的線索。
鑰匙到底與什麼有關?
菲林?
穆青?
還是他們沒有見過的人?
“既然這個骨頭架子跟我們要鑰匙,代表鑰匙不在梁少安的身上,我們還是先把鑰匙找到再說。”向曉堯提議到。
“所以為什麼梁少安不把那麼重要的線索帶在身上呢?”向曉堯有些不明白,“沒準鑰匙是個保命符,老闆娘看到鑰匙直接吓退三尺,再也不敢碰他了呢。”
“你這猜測太樂觀了,”杜文曜上上下下看了看骨頭架子,實在想不到除了把骨頭捏碎還有什麼能制止他不要亂動的方法,他的眼神躍躍欲試,嘴上還在跟他們說話:“沒準兒這鑰匙是有詛咒的那種,誰拿誰死,拿鑰匙的被老闆娘盯的更緊也說不定呢。”
“也有可能……”宋儀依沉思片刻,線索太少,實在想不清楚,“鑰匙也不是很重要吧,其他NPC都沒有提過,當務之急是找到副本出口,老闆娘不在,唯一的小怪也被我們制服了,這下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廚房看了。”
“可是鑰匙……”向曉堯有些糾結,鑰匙的背後不知道藏着什麼秘密,如果是道具那他們就虧大了。
“别鑰匙不鑰匙的了,保命要緊,還是先找出口吧。”杜文曜看透向曉堯的想法,就算鑰匙後面有金山銀山,有命看也沒命拿。
“那就走吧,趁老闆娘還不在。”
臨走的時候杜文曜将衛衣上的帽繩抽下來,一圈一圈的将梁少安的“胳膊”捆在椅子上,還非常貼心的系了個蝴蝶結。
“行了,我們走吧。”
杜文曜不知道的是,他抽帽繩的時候一抹銀光受到外力出現一瞬又藏回他的兜帽裡。
梁少安的眼睛沒有離開過杜文曜,那是他的鑰匙……
宋儀依垂眸,主動走到杜文曜後面,低頭隐藏臉上的表情,小聲說道:“那個……你的帽子好像有些皺,我給你理一下吧。”
杜文曜很謹慎,瞬間轉身正面對着宋儀依,即使是隊友也沒有抱很多的信任,他不可能把後背交給一個陌生人,張嘴就拒絕了宋依儀。
“不用,我不喜歡陌生人靠近。”
“嗯……不好意思。”
被拒絕的宋儀依好像有些尴尬,已經伸出手僵在半空中,她的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向後退幾步,拉開與杜文曜之間的距離。
杜文曜自己整理好兜帽,對宋儀依點了點頭,轉身向廚房的方向走去。
向曉堯聳了聳肩,對“十分尴尬”的宋儀依說:“他就是這種生人勿近的狗脾氣,不用理他,别放在心上。”
“嗯嗯。”
宋儀依再向曉堯的安慰中這才擡起頭來,在昏暗的燈光映襯下,她的眼瞳有一圈不易察覺的紅未被發現。
步入夜晚的小鎮異常的安靜,沒有人聲,沒有燈火,好像一夜之間小鎮上的人好像憑空蒸發一般。
那麼靜,那麼黑,不知道安呈元抽什麼風,非要抱着岑梅梅大半夜出來。
宋明陽和駱水悅不敢單獨留在磨坊主家,先不說這裡安不安全,四個人一起總歸膽子大一些,更何況岑梅梅也是為了保護宋明陽才昏迷不醒的。
“呈元哥,你帶着梅梅姐要找誰啊?梅梅姐到底怎麼了?”宋明陽到底是憋不住了,快步趕上安呈元問道。
宋明陽和駱水悅跟着安呈元走了一路,現在已經出小鎮了,房屋離他們越來越遠,狹窄幽暗的小道上立着幾根稻草人,兩米多高的稻草人俯視着他們,非常有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