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有内力護體恢複的很好,身體已無大礙。”
聽着張靈的診斷結果,衛淩熙都快喜極而泣,關于這具身體有内力護體她已經聽膩味了。
這件事情往後她可以慢慢找機會摸索,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從醒來養傷這一月有餘,她日子過得那是提心吊膽水深火熱。
任誰初識便被對方抽去半條命後,還要同住一帳篷内養傷都會感覺驚悚。
為了不飽受美豔修羅帶來的精神折磨,衛淩熙立馬試探着對眼前,明顯身份不簡單的軍醫開口。
“張姨,那我是不是可以回自己帳篷住了。”
看着早在半月前就學着甯安公主對自己稱呼,與過往性格完全翻天覆地改變的少女,張靈如今頓感心情十分複雜,剛想開口就聽耳邊傳來甯安公主的聲音。
“怎麼?都已經住了這麼久還不習慣嗎?這麼對本将避恐不及?還是記恨本宮抽打于你!”
看着突然從屏風背後走出來的楚清河,衛淩熙頓感頭皮發麻。
這間帳篷為了方便兩人同住而又保留各自隐私空間。甯安公主讓人在各自床榻前擺放了屏風,好在帳篷寬敞如此也不擁擠。
“我這不是怕打擾到殿下麼!”
雖然因為養傷大多時間處于昏睡狀态,但到底同住一帳篷下,衛淩熙還是要承認楚清河是有她的人格魅力在的。
雖強勢卻有足夠能力支撐,抛去甯安公主身份,對方也擔得起狼青軍将軍一職。
望着面前明顯讨好的笑容,楚清河挑了挑眉。
“既然傷已無大礙,那明日開始就跟在我身邊。”
對于當下雖有猜測卻還未證實的陌生曆史世界。衛淩熙自然不敢反駁,隻是硬着頭皮再次詢問。
“那我今日住回自己帳篷?”
自顧坐下的楚清河聽聞,眼眸突然閃過陰郁。
“回京前你我共住,當下傷重人員過多。你的帳篷已經被征用安置傷患。”
捕捉到對方眼神,立馬想起造成如今這過多傷衆的罪魁禍首便是原身。
再想想醒來就經曆痛到生理淚水從失禁到枯竭的慘态,自覺閉嘴。
比起這邊不敢吱聲,張靈聽聞反而有些焦愁道:
“殿下,我們儲備的傷藥快要告罄。不說儲備防止下輪戰争,光日常醫救都怕要成問題,偏偏西浔城這邊我們還買不到傷藥。”
輕笑出聲楚清河反而看着安靜坐在床榻上的衛淩熙開口。
“張姨放心,明日我帶隊親自走趟西浔城,定會将藥材帶回。”
順着楚清河目光,張靈立馬恍然大悟放心笑道。
“倒是我忘記有長甯郡主在呢,那我便去再确認下所需藥材數量。”
随着張靈離去,滿頭霧水的衛淩熙秉着說多錯多的态度,保持沉默縮坐在自己床榻。
看着如今乖順的衛淩熙,楚清河眉眼不由得舒順下來,考慮對方如今失憶便開口。
“權貴門閥之間培養暗衛護主,已有完善的規則。以防所護之主年幼或意外等,多有信物在親信之手以便關鍵時刻救主。但你的貼身侍女衛薔手握信物,卻在赤金山之戰爆發,你失蹤消息傳來時毫無作為,包括你的暗衛關鍵時刻不在正主身邊,卻守在信物持有者身邊,如此主次不分不忠失職自該接受懲罰。”
這番話總算解答也證實了衛淩熙心中的疑惑,她就說那日看到衛薔喚出暗衛,這架勢怎麼都有她才是郡主的感覺,原來真是原主管教能力不足。
不過對于沒有記憶的情況下,衛淩熙還是決定苟着最為安全,不論有沒有證實心中猜測和把握主權的情況,順着眼前之人才是上策。
眼見衛淩熙聽聞自己話後,并沒有任何議異,楚清河輕叩了叩桌子便繼續說道。
“按理說本宮不該越俎代庖處理江淮王府之人,但右将軍是為救你而亡,而本該護你的暗衛卻在後方不作為,如此本宮自然需要追究,且他們所護之主都承受鞭刑,這些暗衛自然也該加倍承受。所以在這方邊境守軍輪換回京前,你都要聽話點待在本宮身邊。”
聽明白對方話裡告誡意思,衛淩熙自然點頭應好,此時不得不感恩前世因求而不得的感情,而選擇經曆的磨練。
不然如今這種黑暗時代,光見血就腿軟而應激的話,如何能好好的在戰場存活。
更不要說若确定如今處于五朝七代末期的楚國,那麼未來自己所知曉的幾大曆史政變,長甯郡主的身份怕也難逃權利之争的漩渦。
隻是眼下若是楚清河不讓她再接觸貼身侍女,那她該如何了解這具身體的過往信息呢。
見衛淩熙乖乖點頭沒有反駁,楚清河頓感難掩暢快。這一年以來自從對方空降狼青軍校尉,真可謂是雞飛狗跳麻煩不斷。
因為皇權交替緣故,讓自己這甯安公主身份遠不如她長甯郡主更有地位價值。所以才讓這還未将笄的蠢丫頭,得以給自己添了不少堵。
最為嚴重的便是這次赤金山之戰,讓自己的狼青軍死傷上萬不說,還損失了以一敵百的右将軍。
要不是這次衛淩熙失憶順從承受了自己的鞭刑,讓自己憋屈的怒火得以發洩,楚清河保證自己絕對會要了對方性命。
果然教育不聽話的孩子,還是要打才會乖,楚清河考慮明天出行需要衛淩熙郡主的身份便道:
“如今你失憶許多事情需要重新了解,可以去将徐冬那丫頭領回身邊。”
真是瞌睡送枕頭,想到那看上去柔弱膽小卻非常護主的少女,衛淩熙自然開心的連連點頭。
待楚清河剛離開,衛淩熙便迫不及待的讓帳篷外的侍衛帶自己去領徐冬。
就這樣七拐八拐後,她被帶到處衆兵把守的連排木屋前,等着帶路侍衛交涉後,衛淩熙跟着來到其中一間木屋前。
濃烈的血腥味讓衛淩熙頓感有些反胃,待她走進去後頓時頭皮發麻。
“郡主!”
眼見徐冬除去臉色蒼白外還算精神,看見她後更是驚喜言表。
而四名暗衛跟衛薔則沒這麼好運,各自背後血肉模糊的趴在木闆上,看樣子還在昏睡。
“無需多禮!你們這是?”
隻見徐冬恭敬的行完禮才縮了縮脖子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