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咋賣母牛?家裡不養牛了嘛?”
砸吧兩聲看着他們都将口鼻蒙住,婦人嫌棄城裡人真講究,然後抱怨着:
“今個兒地裡太差,沒多糧食出來,耕地牛都難賣,這産奶破牛要不是城主府收,俺們早不想養了,往常幾天就有人來收奶,就這麼養着也算了,這都快月把沒來,誰吃得消再養!”
今年地裡收成差嗎?衛淩熙想着王管事又派人給自己送過十萬兩銀票,怎麼看都不像環境差。
現在不是感慨研究這時代貧富差距時候,衛淩熙收斂雜思點頭對那婦人道:
“行,奶可以,牛我就要!”
答複滿意婦人才走進,牛棚旁邊那有些破舊土屋。
“死丫頭片子,給老娘去擠些奶熱去,賠錢玩意兒…”
婦人不堪入目罵罵咧咧聲音中,走出來個‘骨架子’轉身去了牛棚。
深呼吸,衛淩熙心中暗道不氣,這是封建古代社會,這是亂世命都不值錢,這是男性掌權時代,重男輕女是常态。
許久,坐在婦人家門外樹蔭下等待的幾人。
終于看到那‘骨架子’端着碗走了出來,此時衛淩熙才能好好打量這不知幾歲女孩。
衣服破舊包漿,頭發枯燥肉眼看見有蟲子爬行,瘦到隻剩皮骨。
最重要這不大孩子,眼神中是何等絕望與麻木。
這種人之将木的眼神,怎麼也不該出現在孩子身上。
感覺心情再次浮躁起來,衛淩熙強忍着情緒正欲接碗。
玄雀搶先接過碗,手上抽出銀針試毒,見沒問題也沒有遞給衛淩熙,反而商量道:
“您看可以讓我和平七代喝嗎?”
在外不好暴露身份,衛淩熙也理解玄雀跟着楚清河防備習慣了,無可厚非也是為了她安全考慮。
不過衛淩熙倒是好奇,為什麼還要兩人分擔喝,于是也問出了聲。
這問題也不是什麼秘密,玄雀也如實答複:
“張軍醫提過每人體質不同,嘗試有關入口新物,最好兩到三人共同嘗試。”
原來是考慮到體質過敏問題,醫術精湛能提出這點也不奇怪。
沒有為難他們點頭同意玄雀安排。
見衛淩熙同意,玄雀與平七各自喝下半碗奶。
兩人喝完皺了皺眉,都不理解衛淩熙為何要尋這口感還行味道卻有些難言的奶。
猜到或許是取奶工藝和處理不當,再加沒有糖與茶葉中和,衛淩熙決定還是将牛買走,回營後她再好好嘗試。
正要進門找婦人商讨,就見人走了出來笑道:
“咋樣,貴人們滿意不!”
衛淩熙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她猛然踢了眼前女孩一腳罵道:
“死丫頭立這不動,又偷懶,滾回屋子收拾去。”
被踢後沒穩住,女孩磕坐到地上,不哭不鬧也不回話,習慣到沒情緒波動像個破碎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