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聞順着他的手看過去,是個穿粗布衣的小丫頭,眼睛眯起來。
“她剛入行,手生,所以盤的不好,”燕歸紅怕林與聞是要發脾氣,“大人要是不喜,我以後不讓她給我做了就是。”
林與聞鼻子嗤了口氣,“以後我看你就隻能找她了。”
“嗯?”
林與聞抓住燕歸紅的手,“你說的那個張三郎,知不知道你那些事情?”
燕歸紅眨眨眼,明白過來,立刻點頭,“知道!”
“他知道的,夫人們找我大多是在下戲之後,我都會讓他幫我熏香衣服再出門。”
燕歸紅臉上也露出喜悅之情,“大人,您真是英明啊!”
林與聞對他的贊賞很得意,“自然,本大人是誰。”
燕歸紅去拉林與聞的手,“那大人現在要怎麼辦,去捉拿張三郎嗎?”
“你知道他住哪?”
“在西坊,他與他妻子住在一起。”
林與聞拍拍燕歸紅的手腕,“很好,很好。”
“林大人,既然知道,咱們就出發吧。”袁宇實在受不了這倆你侬我侬的氣氛,拍落燕歸紅的手。
燕歸紅輕聲啊了一下,林與聞連忙問,“你沒事吧,”他瞪一眼袁宇,“你個習武之人沒輕沒重的。”
袁宇嘶了一聲,拽着林與聞就走,這事之後可得勸勸林與聞,不能再讓他來這九流之地,就他這沒有自制的樣子,遲早堕落。
袁宇沒騎馬,但他跑得很快,一沖出去,再回頭林與聞就已經沒影了。
袁宇隻能歎氣,站在原地等着,“你平時吃得不少,怎麼身子還是這麼差。”
林與聞咬着牙,扶着腰惡狠狠看他,“我是個體面的讀書人!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喘着長氣,“你放心,我已經找人去找陳嵩了,他的人都守在東郊呢,這個三郎沒空犯案,我們慢慢過去也能捉到人。”
袁宇心想不慢慢過去也沒辦法了。
他伸手過去,林與聞立刻就摁住,借力撐住自己,“而且這燕歸紅好幾日都沒與女人單獨見面了,他也沒機會犯案。”
“你怎麼知道就是這個張三郎?”
林與聞的氣總算喘勻了,“那日李小姐的梳頭匠給我做頭發的時候,他們聊了很多,我當時就發現原來這人梳妝打扮時候空閑時間很長,這段時間裡他們會說很多很多的話,甚至是許多私密的事情。”
“有理,畢竟對于很多人說梳頭匠就是外人,根本不會在意。”
“燕歸紅雖然說他的事情整個戲班子,但是能像他幾時約人,約在什麼地方的這樣的信息一定極少,”林與聞指了下半空,“隻能是這個燕歸紅根本不在意,卻又天天待在他身邊的梳頭匠。”
“再有就是,你可記得,那兩具屍體的妝發都很精緻,就與燕歸紅說的一樣,如果不是抹了很多頭油,頭發似乎很容易散亂的。”林與聞與袁宇解釋,“那些貴婦隻是出門,應當不會特意抹很多頭油,但是泡在水裡卻沒有事情,一定是兇手給她們重新抹了頭油。”
袁宇恍然,“可是,一個梳頭匠,為什麼要殺那些貴婦呢?”
林與聞挑一下眉毛,“這就要到他的家裡看看了。”
……
這梳頭匠的家裡看來很整潔,日子應當是過得不錯。
林與聞上前敲門,袁宇在他旁邊戒備着。
“張三郎家嗎?”
“來了,等等。”
來開門的是個女人,肚子凸着,應該是懷孕了。
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