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真已經開始說胡話了,他的身體被汗水浸濕,眼神渙散,說出口的話颠三倒四。
時景定了定神,露出尖銳的牙齒,靠近杭真頸側的腺體。
兩人幾乎一直維持着擁抱的姿勢,杭真感覺到刺痛的瞬間忍不住往後仰倒,喉結上下活動,伴随着吞咽的聲音,讓他整個人更燙了。
臨時标記。
跟杭真計劃中的猜想一樣,這種情況下時景不可能還堅持守着自己的真實身份不暴露給他。
除非是想親眼看着他死在發情期,那得跟他有深仇大恨才行。
不過……如果隻是一般的發情期,臨時标記就足夠了。
但杭真心裡清楚,他這可不是一般的發情期,他對自己下了猛藥,花了那麼多錢,不容有失。
沒過一會兒,杭真能動了,就膩膩乎乎又想攀上去,沒想到被對方掌握了主動權,對方沒有給他思考反應的機會,直接含住了他的唇,動作甚至有一些粗暴。
杭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展開,怔了一下,眼睛都瞪大了。
時景把他的錯愕淨收眼底,又完全忽視。
他覆了上去,主動親吻對方。
……
杭真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醒了過來。
渾身沒什麼力氣,腦袋又暈又疼。
他坐起來,緩了好一會兒才舒服一些。
這段時間裡他想起來昨天都發生了什麼。
先是在時景的房間,然後一片狼藉,後來又到了他的房間……
房間門開了,時景站在門外,他的卷發看起來有點随意,像是還沒打理過,不過臉長的好看那就叫淩亂美。
“怎麼樣?餓了嗎?我給你端到房間裡來?”
房間裡全是桂花酒的味道。
杭真眼睛疼,揉着眼睛搖了搖頭。
“開開窗吧。”
“會冷,别着涼。”
杭真垂下腦袋扶着額頭,表情十分困倦。
“我不冷。”
事實上他好像在發燒,昨晚太激烈了,還是藥物的副作用導緻的呢?杭真不是很确定。那東西一定是三無産品。
時景走過來,把額前的頭發撩起來抵上了杭真的額頭。
“你在發燒。”
他的音量驟然提高。
“你換衣服,我帶你去醫院。”
“我不去……”
笑話,去醫院第一件事就是驗血,驗了血不就知道他做過什麼了。
“聽話。”
兩人的角色像是調換過了,時景揉了揉他的頭發:“吃點兒東西,我陪你去。”
“我不去。”杭真咬着唇看向他:“我現在這個樣子出不了門,我也不想出門。”
杭真不是很清楚标記過的Omega是否對他的Alpha有什麼影響作用,但就他自己來說,今天的時景似乎變得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時景妥協了:“好,不出門,不去醫院,不過我們可以把醫生叫到家裡來,特殊時期是有這種服務的。”
……可惜隻妥協了一半。
杭真看着他溫柔的雙眼,态度依然堅定:“我不去,也别讓任何人來。”
他說:“我餓了,有什麼能吃的東西?”
時景抿了下唇,看到了杭真的動作就去扶他,一邊跟他介紹今天的食物,一邊擁着他往外走。
杭真不确定他們兩個不同的精神狀态是不是代表了截然不同卻又聯系緊密的兩個群體。
他也是頭一次遭遇這樣的事情,不曉得是不是三無産品的責任。
算了,好歹計劃順利進行了,人他得到了,那家店,還是暫時繼續讓它開着吧。
杭真是真的有點餓,不過也是真的沒胃口,他其他方面被滿足了,現在就是困,累,想天昏地老地那麼睡過去。
不過入睡前杭真千叮咛萬囑咐不許其他人在他發情期的時候輕易踏足他的領地。
“如果你叫了别人來,我會非常生氣的。”
時景摸了摸頭的臉,又去感受他額頭的溫度,發覺好像低了一些,這才答應他不顧自身無禮的要求。
杭真沉沉睡去。
下一次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杭真感覺好多了,頭腦清醒,思緒清晰,身心輕盈。
這短暫突兀的發情期似乎過去了。
他沒有多少意外,本來就是他主動促成的,時間沒到不久留,也正常。
時景一天都在家,杭真知道時景時不時就會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