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走程序,我會幫你證明清白,不用擔心。”
周舒野離開前,杭真還以為他會重新把自己铐上,沒想到他直接走了,像是忘了這件事。
杭真猜測周舒野是故意的,他想在職責的範圍内想盡可能地讓自己舒服一點。
懷着無言的感激,杭真躺下,看着烏漆嘛黑的窗外,一絲睡意都沒有。
時景去哪兒了?
山蘭區的動靜那麼大,傳播到了什麼地步?時景難道不知道嗎?
就算不知道被毀掉的大樓和那裡受傷的人,别墅裡也出事了啊。
雖然不知道是被動的,還是時景和甯瑛主動出擊,但事情發生了,他們畢竟成功脫了身,時景會去哪裡?
說要來找他,他人在哪兒呢?
杭真越想越焦慮。
雖然他見識過時景的能力,但畢竟年齡擺在那裡。
時景完全沒有應對大多數惡性案件反社會人類的經驗。
别說時景了,杭真活了這麼多年也是頭一次遇到這些糟心事。
杭真看着窗外長長歎了口氣。
藥物原因,他躺了沒多久還是昏昏沉沉睡着了。
迷迷糊糊感覺到天旋地轉,睜開眼,發現有人正在搬動他的身體。
杭真下意識死命掙紮起來,但畢竟受了傷,沒什麼力氣,輕輕松松被對方制服。
“如果你大喊大叫,我就割了你漂亮的脖子。”
是個女聲,杭真聽到她聲音的同時,感覺到了脖間冰涼的觸感。
這個女人确實正在用一把匕首低着他的喉嚨。
杭真一點都不希望用自己的脖子去檢查那把匕首是否鋒利。
他乖乖聽話,不再掙紮,也不再發出聲音。
“聰明人。”
杭真默默聽着,如果說前面那句話還有疑惑,這三個字一出來杭真就确定了她就是五号喜歡的那個女人。
五号對她恭恭敬敬的,不知道隻是因為喜歡所以望而生畏,還是她的地位确實在五号之上。
杭真任由自己被女人放在輪椅上推了出去,門口躺着兩個人,奇怪的是,杭真沒見過他們,是生面孔。
事情沒這麼簡單。
杭真想,周舒野晚上走的時候幫他解了手铐,可能就是為了這一刻。
他默默翻了個白眼。
就算周舒野是正兒八經唯一的男主,他也不會跟周舒野在一起的。
誰再怎麼大度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掉入同一條河流還不生那條河的氣!
杭真不内耗,他隻氣别人,不氣自己。
何況遇上這種情況,對方壓根兒就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
他為什麼要怪自己。
匕首一直抵在杭真的脖子邊上,深夜了,醫院裡幾乎沒人。
杭真輕聲開口:“你有要求的話可以提,我不是不給商量的人,你又不是第一次見到我了,應該知道的。”
女人腳步微頓,笑了一聲:“你認得我?”
杭真“嗯”了一聲,問她:“你在你們組織裡地位應該挺高吧?現在需要你親自來抓我,是不是意味着,你們已經沒有能用的人了?”
五号死了。
杭真相信這算是折斷了他們組織中一隻有力的臂膀。
五号忠誠,執著,殘忍,果斷。
無論支撐着他的理由是什麼,這就是五号的作用,他一定做成了很多重要的事。
卻死得悄無聲息,毫無價值,都沒能順便帶走一個。
女人笑了:“你是不是忘了你重回他們那個溫暖的大家庭之前,做了什麼事?你也是我們的人。”
杭真淡然開口:“難不成你當時不知道我是被迫的?連周舒野都相信我沒有倒戈,你居然信了我倒戈向你們?”
“什麼是真相不重要,我隻需要讓他們看到我想讓他們相信的東西。”
杭真被推進一個貨箱車裡,女人把車門關上,杭真看到了裡面明顯工作中的攝像頭,似乎明白了女人想做什麼。
除了攝像頭,還有沒吃完的食物,幾件外套,簡易的床鋪。
這女人是這兩天住在這車裡,還是一直都是這樣生活的?
女人用紮帶綁住杭真的手腳,這場景似曾相識。
杭真問她:“你們希望創造一個沒有ABO之分,沒有信息素掌控人類的世界,為什麼要殺害Omega?是因為打不過Alpha嗎?還是因為惹不起他們?”
“是神選擇了你們。”女人仰頭看着杭真:“我有一瞬間,真的以為你是神派來的,可你讓人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