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跟徐昭希說這個客戶對她的态度,她說的都是早中晚都吃了些什麼,還拍了一些照片發給她。
到最後,這個客戶的評價一般,不過給錢爽快,沒有拖,沒有壓價。
趙辰瀾沒有說實話,她說因為這個案子錢多。她不想讓徐昭希有心理負擔,因為這是她的決定,她的工作。
徐昭希沒有繼續追問,湊上前親她,舌尖探入她嘴裡,薄荷的氣味在她口腔裡蔓延,混着熱氣。她似乎聞到消毒水的氣味,但沒有剛才打開門時那麼濃。
可能因為這個小插曲,她不再緊張地無法呼吸,徐昭希也一樣。親她親的很舒服,攬在她腰上的手,緩緩挪動着。
房間太靜,唇舌攪動聲、呼吸聲十分清晰,聽得她熱氣上湧,止不住地顫動。
徐昭希離了她的唇,微微起身,又覆上來,握緊了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啄着她的唇。她受不住這樣慢的折磨,起身去追,她摟住徐昭希的腰,阻止她離開。
徐昭希沒有再動,由着她親吻,由着她的舌尖糾纏。
相貼的地方發熱,對着空調吹的後背微微發涼,徐昭希抖了一下。趙辰瀾察覺到了,拉了薄被蓋住她,雙手在她身上搓揉着,想讓她暖和起來。
兩人又躺回去,一下接一下地吻着,不知疲倦似的,想要把分開的這些天的吻都補上。
不知過了多久,隻剩趙辰瀾在親,她聽到了清淺的呼吸聲,睜開眼去看,徐昭希竟睡着了。她氣笑了,徐昭希果然是個壞人。
親吻不能消解疲勞,累了,還是得好好睡一覺。
她有些累,但沒有徐昭希那麼累,她不覺得困,眼都不眨地望着熟睡的人,想着她會不會說夢話,心中隐隐期待。
看着看着,她又想親她了,輕輕碰觸一下,應該不會醒吧。
她閉上眼,慢慢貼近,心跳竟開始變快,她捂着那裡,怕這麼快的心跳聲吵醒睡着的人。隻輕輕貼一下,酥意漫遍全身。
她緩緩翻身,關掉了落地燈,重新躺好。想着徐昭希對她做過的事,她纾解着瞬間湧上的惦念,怕吵醒身旁的人,她咬牙忍着。在到來之前,她捂住了嘴。
她的聲音在房間裡還是很突兀,等她聽到身後均勻的呼吸聲,松了一口氣。
她小口小口呼吸着,她又聞到消毒水的氣味。以前她不喜歡這種氣味,每到醫院,都想快點離開。可是今夜,聞着這股氣味,她遲遲沒能入睡。
她還興奮着,她還是不敢相信她喜歡着的徐昭希,也在喜歡自己,和她一樣,過了三年,仍然念念不忘。
她還記得初次跟徐昭希說話時,她那副拒她千裡之外的神情,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而這樣的人,剛剛那樣熱情,眼中滿是渴望。
恢複平靜的心髒,又開始大幅度跳動,她笑自己,都28歲的人了,怎麼還會有這樣悸動的心。
因為第一次嗎?很奇怪,她見過那麼多人,卻隻有徐昭希擾亂了她的心。
徐昭希跟她想象中的愛人不一樣,她想象中的愛人,是跟她差不多的,熱情外放的人,而不是心思細膩的向内的人。
陳昕遙是這樣的人,可她看着陳昕遙,不會心動,不會緊張,不會想親近她。
她想不明白自己,也沒弄懂自己。
過去的三年,她變得不像自己,胡思亂想、患得患失的時候很多,以前她從不這樣,即便被人否定,她也有理由說服自己不在意。
可是在這件事上,她放不開,想了許多理由,沒有一條促使她放下徐昭希。
也許是她過去的人生太順暢,沒有碰到這樣能讓她的情緒不受控的人。
她以前秉持的是,不屬于她的東西,她不會強求,不想委屈自己,更不想苦苦追求,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做一件事,大家都說享受過程,不要太在意結果。可是結果決定這件事的性質,不好的結果,過程再好,都有種怅然難解的憋屈。
所以,她從不做結果很糟糕的事。
去月湧灣開店,并不是一時興起,她想過店開不去的情況,但她不覺得這是糟糕的結果,糟糕的結果是開店不開心,從籌備開始,她就想過這種結果不會發生。
她想做的事,直到結尾都是樂在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