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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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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三姑再也忍不住,坐在那用帕子抹起了眼淚。

言今無奈的看了秦璋一眼:“你這脾氣怎麼就是自己管不住呢,現在你是痛快了,咱們一走了之,可你叫姑母怎麼辦,事後姑父豈非要難為她。”

秦子平這會特别懂事,秦三姑哭的咳嗽,他就給這個姑奶輕輕的拍着後背。

秦子平也很不滿,向着秦璋瞪去了一眼。

媳婦,兒子都不待見他,秦璋鬧個沒臉,不吱聲了,坐回到椅子上。

言今起身,把醫館買的東西,全都遞到秦三姑面前:

“姑母在裴家的日子,看來也是難熬,這些年有勞你還得照看着子平,想來更是要受婆家不少的白眼。這孩子特意叫我幫他買了紅棗桂圓枸杞,這些都是補氣血的東西,姑母你不必覺得難為情,姑父他是不是對你……”

言今話沒說完,主要她是晚輩,有些話确實不好開口講出來。

但她這話是何意,在場的人都聽得明白。

秦璋又不淡定了:“咋!那個裴老二還敢和三姑你動手啊,要真是這樣,我非得去揍他一頓不可。”

從秦三姑這裡論,裴鴻遠是秦璋的三姑父。

但要是從秦璋奶奶裴氏那論起來,裴鴻遠是他的親表舅。

所以都是一羅圈的親戚,全都連着血脈呢,就算這裡是裴家,秦璋真要耍起橫來,裴家也不能把他如何。

秦三姑趕緊沖上去,攔住秦璋,不停的用手錘他的胳膊:“小孽障你快消停點吧,你姑父對我不錯,就是最近他又納了個妾回來,我們鬧了些口角,你就别跟着添亂了。”

低着頭的秦子平,忽然跑到秦三姑身邊,一把将她的袖口撩上去半截:

“姑奶你就别瞞着了,看看他把你打的。”

秦三姑雖然把袖子,放下得飛快。

可是言今與秦璋,還是瞧見了她手臂上的淤青,甚至還有道半寸長的傷口。

言今趕緊将買的外敷藥,遞給了秦三姑:“子平那有一瓶,這瓶三姑你拿去用,我娘懂醫術,我雖然沒有跟着她學,但耳熏目染還是瞧得出來,姑母你手臂上的傷新舊都有,怕是長年累月一直這樣吧。”

秦三姑眼瞧瞞不住,硬撐着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下去了。

握着言今給的那瓶藥,撲進椅子裡,掩面失聲痛哭。

言今趕緊叫秦璋父子倆,一個去把院裡伺候的先攆出去,一個去把堂門給關上。

秦璋攆完下人回來後,就不可思議的問道:“媳婦,你故意多買一瓶藥,當時我還奇怪呢,這小子傷的不算重,你不會就是給我三姑帶的吧。”

秦子平一扭頭:“她又不會未蔔先知,要哄她高興,也别拿我姑奶當由頭。”

秦璋又被氣夠嗆,擡腿就踢了過去:“你這癟/犢子玩意兒,不會說話,就閉嘴行不行。”

秦子平沒躲開,被踹個正着,面無表情的拍掉衣服上的灰,看都不看秦璋一眼,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樣子。

言今笑而不語,忽然發現,這父子倆的相處方式,倒也是新奇的很。

她當然不會未蔔先知,可她卻瞧得出來,秦子平不是那種輕易會說“求”字的性子。

所以那些紅棗桂圓枸杞,不是他要買回來,讨秦三姑歡心的。

而是這個姑母,身體太差,必須補補身體了,當時言今就隐約這樣去猜測了。

并且郎中在叮囑她,那瓶外塗的藥,怎麼用的時候。

秦子平還特意問了句,除了瘀青,要是劃破落下的傷口,能不能也用這個藥。

可是秦子平在醫館查驗傷口,他可沒有流血的傷口,言今後來結賬時,多買一瓶藥,也是怕到了裴家可能會用上,沒想到還真猜對了。

所以她到了裴家,一直攔着秦璋,别提旁的要求,就是怕這位姑母難辦,要看婆家的臉色。

秦三姑哭了一會,聲音漸歇:“叫你們做小輩的瞧笑話了,實在是這日子過得太叫人糟心了。”

秦三姑是心裡真委屈,自己在裴家不得臉就算了。

難得侄子來,而且還帶着新娶的侄媳婦。

他們坐下一盞茶的話都沒說上,就當着她的面,要把她娘家人攆出家門,這太欺負人了。

言今:“咱們都是一家人,姑母不必替我們委屈,反倒是您,一身的傷可有找郎中瞧過,務必好好将養,别落下病根。”

秦三姑隻是點頭,還不忘誇言今懂事。

秦子平卻說道:“他們苛待姑奶,哪有臉叫郎中來,就怕外面傳閑話。姑奶前天都咳血了,還總是肚子疼得整晚睡不着覺,所以我才想買點棗子給她煎水喝。”

秦璋也急了:“今今,你快給姑母瞧瞧。”

言今一臉無奈:“若是頭疼腦熱的小病,我倒跟着母親學了幾個方子,但我不懂醫術,咳血或許是髒腑被傷到了,這必須找個郎中好好瞧一瞧。”

秦璋:“那我去找個郎中回來。”

裴家不管,這可是他親姑,秦璋當然要管。

但是言今卻把他攔下了:“姑母這情況,不是看一次郎中,開點藥就能好的,而是需要慢慢調養虧損的身體。而且女子瞧病,尋常郎中多有不便,咱們也不能在縣裡一住幾個月,你一走裴家又不許郎中來了可怎麼辦。不如叫姑母跟咱們回去,叫我娘親自給她調養一段時間。”

秦璋連連點頭,覺得這個提議好。

秦三姑卻擺手道:“這哪裡成啊,裴家上上下下,我每天都要操心着,若我回了娘家,豈非誰都知道我與你們姑父鬧了不睦,到時要叫人看笑話的。”

言今一笑,示意秦子平先扶他姑奶坐下。

然後她把秦璋送到堂門前,輕聲叮囑道:“一會你去見三姑父,就說子平在私塾被裴家子弟給打了,受了不輕的傷,我們要帶他回家,但這孩子自小就跟着姑母長大,所以勞煩姑母陪着走一趟,回娘家小住月餘,等子平的傷好些了就送姑母回來。”

秦璋:“幹嘛還拿秦子平當由頭,真是給裴鴻遠留臉面了,要我說就該帶着姑母過去,掀開衣袖指着那些傷,好好問一問這狗東西到底做了什麼。”

言今揉了下眉心:“然後呢,事情徹底兜不住,裴家惱羞成怒要麼休棄姑母,要麼把她困在内宅,變本加厲的用手段折磨她。你要真有本事叫裴家低頭,就此讓裴家把姑母當姑奶奶供着,那你想怎麼做都行,若你隻是叫姑母将來處境更加堪憂,你這種發火就是毫無意義,畢竟姑母還要在裴家讨生活呢。”

嫁作人婦的無奈,言今也是女子,看得比秦璋透徹。

秦璋這下不吱聲了,沉默的點點頭,往外走去。

但走到園中間,秦璋又折了回來:“言今,我絕對不讓你這樣活一輩子。”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秦璋說得還一臉嚴肅。

講完之後,他就走出了院子,倒叫言今愣在了原地。

此時秦三姑走過來,握住了她的手:“秦璋這孩子吧,别看他好像一副驢脾氣,性子也急躁,但我這個侄子沒外頭傳的那般不堪,他之前那兩個都沒過下去,也是有緣故的,言今你一瞧就是個心裡有盤算的姑娘,你倆好好把日子過下去。”

看了秦子平一眼,秦三姑沒細說,顯然不想在孩子面前,去講他生母的事情。

也就半盞茶的工夫,秦璋就回來了。

才進了堂門,就把手裡握着的一個五兩銀元寶,塞進了言今手裡。

言今:“姑父給你的?”

其實言今是想問,是不是秦璋搶來的。

秦璋:“誰叫他不讓姑母跟咱們走,還說秦子平頑劣,他們裴家子弟如何有教養,不會動手打人。反正廢話一堆,我聽得不耐煩了,直接告訴他,若是不答應姑母跟咱走那就見官吧,反正我兒子身上的傷可還在呢,裴家不嫌丢人那就鬧呗。”

“然後裴鴻遠就不吱聲了,我瞧他那樣就來氣,索性告訴他,藥錢得裴家出,我姑母是裴家婦,就算回了娘家,吃穿用度也得裴家拿,照看我兒子,那是替裴家人出力,要是不答應我今天就去衙門,然後他就給了這枚銀元寶。”

言今點點頭,滿意的笑了。

還真别說,這種蠻不講理的事情,秦璋最适合去幹。

秦三姑倒是一臉擔憂:“我真能回娘家小住一段時間?那裴家怎麼辦。”

這是秦玉蘭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言今挽住她的手,向着院外走去:“姑母隻管安心,若你回了娘家,裴家真亂了章法,也好叫他們知道你的重要。若一切井然有序,可見就算你不日夜操勞也是無妨的,之前的辛苦,不過是往你身上壓去的一塊塊重石。人要先顧好自己,才能有精力去顧全旁人,咱們先養好身體,比什麼都要緊。”

言今其實還想說,就算這個三姑,真為了裴家有天累死了。

按裴家對她的态度,隻怕都沒人為她掉一滴眼淚,或許還要說她沒福氣,嫁進裴家也沒有富貴享受的命。

但這樣說就太傷人了,言今隻挑好聽的話去寬秦玉蘭的心。

秦三姑的心裡,确實聽完敞亮了不少。

點點頭,跟着侄子侄媳婦,牽着侄孫子的手,走出了裴家的大門。

一晃都多少年,除了出府應酬女眷集會,要麼就是陪着老夫人去上香祈福。

好像自從嫁到裴家,快二十年了,秦玉蘭就再沒有自己一個人出府的時候。

此刻天黑了,秦璋拉來的還是個闆車。

秦三姑在裴家,出門都是坐轎的。

但她此刻,穿着一身富家太太的绫羅華服,盤着腿往闆車上一坐。

最開始秦三姑很不适應,瞧見街上的人,就想用帕子遮臉。

但很快秦玉蘭一雙眼睛,東瞧瞧,西看看都覺得不夠用了,心裡也是越來越舒坦,整個人長年累月壓着的緊繃感,都完全放松下來了。

言今一直留意着她,瞧見秦三姑看什麼東西,定住眼兒了,就叫秦子平去跑腿,把好吃好玩的都給買回來。

反正有裴家姑父給的五兩銀子呢,街上小商小販賣的,都不是貴重東西,走一路買一路那也是花得起的。

别說秦三姑到後來,不用帕子擋臉,笑聲就沒停過。

就連習慣性冷臉的秦子平,都洋溢起笑容,瞧着倒有幾分少年郎神采飛揚的模樣了。

因為馬上到寒衣節了,所以入夜了,街上也很熱鬧,官府這幾天也不會宵禁。

秦璋拉着車,帶着言今他們逛了一圈,才回到白天裡,秦子平去過的那家醫館。

郎中雖然是個上了年紀的老者,但男女有别,也不好給秦家三姑,解開羅衣查看傷口。

隻是号了下脈,看了看手腕上的傷,又聽秦三姑說了下,腹痛的症狀,以及身體上還有哪裡不适。

等到一番診治後,老郎中摸着山羊胡子,笑呵呵的說道:

“夫人常年憂思過重,積勞成疾,吐出來的是積壓的淤血,這反倒是好事。待我再開個方子,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切記别傷神勞心,很快症狀就會減輕的。”

老郎中說完,隐晦的向着言今和秦璋看了一眼。

他們倆幾乎同時,心裡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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