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南喬不再掙紮,但依然說:“你松開我,力氣還不小,對了,你打聽我幹嘛?”
“上次你救我,我還沒跟你說謝謝,我母親說要給府上送一份厚禮。”青鸾如秋邊說邊試探着松開手,果然沒跑才放心下來。
“不用。”南喬擺擺手,“那都是小事兒。”
青鸾如秋再說:“那我請你吃飯,去那兒。”
南喬順着她指的方向一瞧,“不用”兩個字就卡在嘴裡沒舍得說出來,那是鳳都最大最豪華最貴的酒樓敬風樓,酒樓位置絕佳,共有九層,最高處可俯瞰大半鳳都街景,優先服務于四大盛族及鳳族,饒是精衛光啟這種一族之長也無資格單獨在此設宴,關鍵還貴得要死,南喬肖想許久了。
“走。”不吃白不吃。
敬風樓的掌櫃是個精明人,四大盛族的臉他都熟,兩人帶一丫鬟就這麼被安排在二樓視野極佳的位置上。
南喬從窗口向下瞧,人流如織,女子人人身穿麻袍,極其素雅,男子倒是環彩配玉,花枝招展。
她搖搖頭,本未倒置。
“原來你就是精衛族長那個寶貝呀,難怪你這麼厲害?”上樓時,南喬總算把名字說了,沒想到青鸾如秋竟然聽過她的大名。
“什麼寶貝?”南喬重新坐回來,端起茶小抿一口,頗不認可地反駁,“我就是精衛光啟訓練的人型武器。”
青鸾如秋一愣,似乎認真想了想,竟然點頭道:“好像确實是,那你别這麼厲害,咱們不給他當武器還不行?”
嘿!南喬第一次遇上這種孺子可教的人,支起下巴繼續逗她,“以前總是看到有人坐在這裡調戲路上美女,我就想哪天我上來也一定也要調戲一下美男,你敢不敢?”
青鸾如秋倒是倔強:“你敢我就敢。”
“小姐。”丫鬟捂着臉崩潰,“别,太丢人了。”
青鸾如秋興奮道:“藍果,你敢不敢?”
雲雀藍果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不敢我可不敢,精衛家小姐,你能不能别都我家小姐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南喬嘿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什麼叫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又沒叫着你家小姐到大街扒人家衣服。”
“你你你……你還要扒人家衣服。”雲雀藍果急得直跺腳。
南喬啧了一聲:“你這丫頭怎麼聽不懂人話?”
“就是就是。”青鸾如秋補刀,“人家說不會帶我去扒衣服,起碼今天不會去,你怎麼聽不懂?”
“……”南喬氣笑了。
不過,調戲還是要調戲的,南喬與青鸾如秋坐在倚在窗口,在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挑選目标。
然而男人是不少,美男卻極稀缺。
好半天,青鸾如秋終于指向一男子,男子一身輕薄白衣,裝扮低調,從上方看去是個清爽的美男子:“那個可以。”
南喬抱着筷子筒倚在窗邊,抽了根竹筷往那男子頭上一砸,正中,男子疑惑擡頭。
“咦!”
“咦!”
兩人同時嫌棄出聲,果然不能隻看男人的一個角度,簡直就是騙子。
“換一個換一個,怎麼也得和哥哥差不多。”青鸾如秋嘟囔完,繼續在人群中搜索目标。
南喬樂道:“找你哥那樣的,你還是放棄吧!根本沒可能。”
“嘿嘿,我覺得也是。”
雲雀藍果忍不住得意插嘴:“誰能跟我們公子比?放眼四大盛族,我家公子也是數第一的。”
正說着,樓下走來一對主仆,仆器宇軒昂步伐矯健,卻沒什麼特别的。那主則着實讓人眼睛前一亮,不光臉出奇的俊美,他個頭也極高,且身姿挺拔,年紀看上去不大,好像一副不開心的模樣,周身都散發着“别來惹我”的霸道氣質。
在平平無奇中的人群中,可謂十分出類拔萃。
“那個那個。”青鸾如秋也很快發現人群中“拔萃”的他,“砸他。”
南喬本能地覺得還是不要招惹這人,一擺手:“他就算了?”
“為什麼?”
南喬老實道:“我怕他上來揍我。”
青鸾如秋疑惑:“你竟然打不過他嗎?”
南喬無奈:“這不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因為調戲男人打架很丢人好不好?你看他那副樣子就知道脾氣不好,他身邊的幫手也不弱,乖,咱們不惹他。”
青鸾如秋點頭:“也對,那換一個。”
雲雀藍果又崩潰:“兩位小姐,兩位小祖宗,咱們今兒好好吃個飯,改天再調戲成不成?”
兩人又挑了幾個,美男終究也沒調戲到,但卻借着這段奇怪的經曆混熟了。青鸾如秋青鸾盛族出身,靈識極高修為卻拉跨,畫風清奇,思維古怪,完全能理解及跟上南喬的節奏。
平日裡,南喬說:“狗屁高等種族,不過是拿着更多仙藥靈藥和秘籍搞資源教育壟斷罷了。”
别人聽了會說:“天賦天賜,自古便是。”
青鸾如秋則會說:“就是,把朱雀家用于輔助修煉的靈藥用到麻雀身上,說不定也能出天才。”
南喬說:“男人覺得麻袍好看,他們自己怎麼不穿?”
别人聽了會說:“身為女子,這是本分,莫要胡說。”
青鸾如秋則會說:“太對了,地上有錢他們知道撿,衣服好看怎會不知道穿?”
她如此與衆不同,又完全對南喬味口,兩人很快惺惺相惜成為了最好的朋友。此前相處中種種,樂事趣事太多,南喬站在舊人的墓前,心頭不知是什麼滋味,總之不好受就是了。
當真應了那句:物是人非。
“南……南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