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朱雀子淨已經叫人執行,她也不再多說。
回到豪車上坐好,南喬道:“殿下久等了。”
顯然并不久等,左右不過小半柱香時間,鳳凰傲憶掀掀眼簾,開口有點興師問罪的意味兒:“以前你都是跟别的男人這樣調笑的?”
“……”南喬不理解什麼叫别的男人,語氣活像是自己捉奸的正宮夫君。
正欲反駁,就聽鳳凰傲憶道:“要改,下不為例。”
“……”哎,算了。
清理完路沒多久,車隊慢悠悠行出靈鳥一族統治範圍,路經石破天城外圍,山清水秀,天高雲闊,一片大好風光。
他們下車休息時,鳳凰傲憶會指着不遠竹林說:“以後我們浪迹天涯的時候,就在這種地方蓋間房子落腳怎麼樣?”
南喬抱胸看他,想說其實我們沒什麼機會浪迹天涯的,張張嘴又閉上,再張嘴開逗:“好,我帶上你,你記得帶錢,我可不要窮遊,不接受邊打工邊趕路,對了,我們可以劫富濟貧,你來動手我來放哨。”
鳳凰傲憶微微蹙眉,似乎有些地方沒聽懂,但不知怎麼好像更高興了,并配合道:“主意不錯,就這麼定了。”
再行一段,終是來到白虎一族所在的無影山地界内,靈鳥族大多平原,這裡則高低起伏,山路蜿蜒,深林密布,倒是行刺的好地段。
靈鳥族少君出駛白虎族的消息早一步送達,路上的少君殿下倒不着急。
因路陡且峭,他們那位身嬌肉貴的少君殿下,一會兒要下車走走,一會兒要吃山的野果子,一會兒還要打山泉水,不像趕路倒像遊山玩水。
正因為如此,他們便錯過了可以落腳的地點,當晚隻得夜宿林間。
夜幕降臨之前,終于尋到一處還算寬闊平坦的地方,看着朱雀子淨一人指揮着随從們忙前忙後忙裡忙外地紮帳篷,布置人手警戒。
鳳凰傲憶則不知從哪裡摘了朵别緻漂亮的小花回來,清閑如斯。
他将小花遞給正坐在邊上托着腮發呆的南喬,笑道:“在想什麼?”
南喬望過去卻沒接:“殿下,愧疚嗎?”
鳳凰傲憶疑惑,認真問道:“愧疚什麼?”
“好。”南喬氣樂,重新認識了養尊處優,不識人間煙火的少君殿下,“因為你不肯乘金雕出行,他們一路艱辛步行,因為你路上狀況不段,今晚我們要露宿山頭。”
“所以,有什麼問題?”
南喬朝他堅了個大拇指,索性不再說話。
鳳凰傲憶将小花塞到她手裡,也在一旁坐下:“夜宿野外有什麼問題,你說過天為被,地為床,清風伴我好乘涼。”
“……不是,你等等。”這話是她說的沒錯,她到底什麼時候跟鳳凰傲憶說過,“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
這回終于有出處了,鳳凰傲憶說:“你帶我私奔那次說的。”
“???”南喬騰地站了起來,“殿下,咱們說清楚,那不叫私奔,那叫避跑,是權宜之計。”
“有什麼區别嗎?”
好,南喬自己跟自己妥協,反正他又不懂,坐下來放棄道:“沒區别,就是一個意思。”
私奔那事,不對,逃跑那事兒是真的,完全事出有因。
七十年前較武前大概一月,有一次南喬到青鸾族府玩,聽到青鸾柏莫與重明槐安聊天,兩人皆哀聲歎氣,便不由得好奇聽了一耳朵。
原是君上一位年老的部下,回家頤養天年多年,那段時日突然病重,這位部下戰功赫赫且對三位小殿下有教導之恩,于是君上讓三位殿下替他前住看望賞賜一番。
這本身沒有什麼問題,問題在于三殿下要與他的兩位兄長單獨出行三天,在這之前,三兄弟因為當年那件事兒,已然多年不和了。
不和絕對不是互不幹涉,你不來我不往,而是兩方不時對一方挑釁、欺辱和壓榨。
青鸾柏莫說得是:“三殿下這一路絕不會好過。”
重明槐安歎氣:“不然,我給三殿下備些東西,讓他以備不時之需。”
“大殿下二殿下正愁抓不住三殿下的把柄,他們要謝謝你了。”
重明槐安苦笑:“那算了。”
南喬本就一直覺得好像還欠鳳凰傲憶點什麼,所以在當天半夜就從家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