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竟是好看少年間,怔了片刻,南喬明白狐十九娘這是醉得很了,十九當是她以前變作男人時的化名。
南喬雙手順勢攀上狐十九娘的脖頸,貼上去陪她演道:“當然怕你,你那麼兇,吓死人家了。”
周邊姑娘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紛紛叫好。
狐十九娘或許沒想到南喬會這麼說,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來,須臾她的目光落在南喬胸前,微微愕然:“十九,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叽叽喳喳地突然靜了,緊接着是一陣哄堂大笑。
“……”南喬當然比不得狐十九娘洶湧澎湃,不服地攏攏沙衣,“你大你大,大了不起啊!”
“十九。”狐十九娘彎腰一抄将南喬給抱了起來,謙和又好脾氣地笑了笑,“不防,我不嫌棄你。”
南喬從她懷裡趁機回了頭,問其它人:“她喝醉的時候都這樣嗎?”
姑娘們嘻嘻哈哈:“她是這樣的,估計是她以前的相好,一喝醉就相好的上身了。”
“也不是,她從前可沒變成男兒身過,頭一次見他這副扮相,還怪好看的哩。”
“今兒是真喝大了,往前哪裡敢喝這麼酒,咱們這樓裡指着她呢!”
七嘴八舌的,南喬總算捋清了,合着這也算老毛病呗。
南喬擡手拂上狐十九娘的臉,眨眨眼跟她抛個媚眼:“别讓人在這裡看笑話,抱我回房。”
姑娘們再次哄堂大笑。
誰知,狐十九娘卻不動,十分為難一樣:“我……我不能趁人之危。”
還是個君子,南喬隻好扶着頭在她胸口輕錘,說:“死鬼,想什麼呢?我是讓你送我回房。”她這副樣子太容易暴露,萬一傳出去就壞了,南喬想得是不能讓她這樣招搖,得趕快塞回房間去。
聞方,狐十九娘頗有風度地松了一口氣,“原意效勞。”
然後雙手托舉着南喬,朝着二樓自己的房間裡走去,南喬摟着她的脖子,這會兒才想起鳳凰傲,回頭見他從桌上抄起一壇酒,自顧自打開,仰頭灌了起來。
邁進房間,南喬在狐十九娘懷裡用腳把門踢上,狐十九娘還在演:“十九,我留下多有不便。”
“酒品這麼差,以後别喝了。”南喬可沒心情再陪她演,從她懷裡跳下來,貼臉湊近,“知道被人看到你這樣子,你會是什麼下場嗎?”
狐十九娘不明所以,與她額頭相抵:“十九,這是何意?”
南喬也不客氣,直接一咒術當頭罩下去,狐十九娘身子一軟被接在臂彎,她雙眼瞪大,不可思議道:“十九,你……”
“睡你的吧。”
将她扶上床安置好,南喬的酒被吓醒了大半,萬萬想不到,不顯山不露水的狐十九娘,竟然……
廳堂裡熱鬧依舊,就算朱雀淩青和黃鹂高俊聲最大,兩個人倒是不打了,吵得很兇。
朱雀淩青鄙夷道:“還賭,你還有錢嗎?”
南喬插嘴:“淩青,不許欺負他。”
“沒有。”朱雀淩青喊冤,“我憑本事赢的,早知道他這麼笨,我……”剛剛也就不會出老千了。
黃鹂高俊不服:“沒錢,我不能賭别的嗎,你看我身上有什麼值得賭的?”
這時有人給他出主意:“賭你自己呀,你長這麼好看,是個姑娘就喜歡。”
朱雀淩青冷哼:“謝謝你們,我不想要。”
黃鹂高俊氣得臉色绯紅,一時不知是因為讓賭他自己生氣還是因為被朱雀淩青不想要而生氣,轉身朝寒鴉紅裳伸出一隻手:“借點錢。”
“我?”寒鴉紅裳為難地翻開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我早沒錢了。”
“行了行了。”朱雀淩青見他執着便好心道,“那我再跟你賭一把,如果輸了就回答我一個問題,怎麼樣?”
黃鹂高俊毫不猶豫:“來。”
一番搖擲之後,衆望所歸黃鹂高俊又輸了,他鐵青着臉:“問什麼你說?”
南喬在一旁看熱鬧,也十分好奇朱雀淩青會問出什麼不着四六的問題,誰知道她一開口,問題卻正經無比:“為什麼你會來石破天?”
其實南喬早想問了,以黃鹂高俊的修為,就算不在本家黃鹂一族呆着,投到任何一族當門客,都會受到相應的禮遇,斷不用在這裡混吃等死。
這個問題讓黃鹂高俊一愣,衆人也跟着愣,面面相觑,她們所有人流落到石破天都是迫不得已,誰還沒點見不得人或人見不得的過往,沒人想去揭誰的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