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時，早已沒有幾個能相信他了，實屬最後垂死的掙紮，過于蒼白無力。

南喬聽完真相，心頭堵了半天，為大風少易一家唏噓，突然一股惡心感從胃部襲來，她以前隻當摸過一個老男人，卻不想摸得是個老的醜男人，還是做過那種邪惡事的醜男人，沒忍住幹嘔兩聲。

鳳凰傲憶十分幸災樂禍地遞上一塊帕子，南喬啪叽打掉他的手。

“淩青。”南喬幹嘔完才說，“去驗一下他的身份。”

朱雀淩青早就咬得牙齒咯咯響：“是。”

事實就是事實，當鬼車那隻醜醜的黑灰色的鳥靈從鬼車河邦身上顯現時，全場的人都十分鎮定。

南喬道：“你是不是借屍還魂，也不難驗證。”一個人僞裝成另一個人，再像再真也是假的，沒有旁人的掩護和幫忙，怎麼可能做到天衣無縫，毫無破綻。

鬼車河邦思慮片刻，便不裝了，臉上現出一絲冷笑。

金烏尚九不可思議道：“你怎麼這麼惡毒？他們一家好心收留你，你竟然……”

“哈哈……”鬼車河邦突然大笑起來，說實話縱使這樣癫狂之下，那張臉還是不醜的，“好心，對呀，誰讓他們好心，即然好心了就好心到底，為什麼要瞧不起我，為什麼不肯把女兒嫁給我，為什麼？”

金烏尚九氣得直喘：“待你好就是滿足你所有的要求嗎？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那就不要說什麼好心，瞧不起就是瞧不起，我鬼車一族被瞧不起的還少嗎？缺他一家嗎？”

衆人都無話可說，跟一個完全不知感恩，完全不講道理，隻恨全世界都欠他的人又如何講得通。

這時，大風元知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現在是不是借屍還魂早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很把大風族摘幹淨：“好你個鬼車混賬，竟然騙我這麼久，陷我于不仁不義，真是該死。”随後又向金烏嘯俞拱手道，“金烏族長，此事我們也是受害一方，看看我們大風族人被他禍害成什麼樣子了，我們就一起想想怎麼處置他吧？”

金烏嘯俞歎氣沉默。

“處置？”鬼車河邦冷笑，冷笑中又十分向往懷念，“由你們處置，我鬼車河邦美美活了二百多年，多少女人拜倒在我這張臉上，我知足了。”

聽這話，南喬恨得牙癢，便道：“即便是處置也不是你們處置，還是讓大風少易自己動手嗎？”

大風少易一直側耳聽着，聽到這話激動得手都在顫抖。

這時，朱雀淩青不知從哪裡拔出一把匕首，塞到大風少易斑駁的手中，他不由得一抖，朱雀淩青道：“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弟弟，想想你姐姐，他們想鬼車河邦怎麼死？鬼車河邦怎麼死才會更痛苦？”

鬼車河邦大概覺得自己畢生不幸皆因為他醜，他是鬼車族人，他一生都在追求好看的臉，甩掉鬼車族的身份，為了這張臉不惜将自己的身體弄成孱弱不堪的模樣，那麼就毀去他的臉當然最好。

大風少易握緊匕首，轉身緩緩朝着鬼車河邦的方向走去，他摸到鬼車河邦的頭頂蹲下去，卻沒急于動刀，而是一股不算弱勢的靈力從手中洩出。按理說如大風少易這種情況，靈力已經微弱到不能再微弱了，他能活着也全靠這點微弱靈力維持，如今卻不顧後果地全部釋放出來。

靈力之下，鬼車河邦突然瞪大眼睛，隻見他周身皮膚下的骨骼開始碎裂開始重組，凹凹凸凸，坑坑窪窪，起起伏伏，原本好看的臉一點點猙獰變形，不多時他就變成了又矮又寬又醜的樣子。

确實太醜了，南喬被辣到眼睛，扭頭望了望鳳凰傲憶的臉，洗洗眼睛才舒服了不少。

鳳凰傲憶本來在專心看戲，感覺到視線也轉回來，兩人對視後皆微微笑了一笑。

“啊啊啊……”這回輪到鬼車河邦捂着臉尖叫了，“你做了什麼，這不是我，這不是我，這不是我……”

大風少易道：“雖然我看不到，但你的模樣我早刻在了腦子裡，這就是你。”說着還從鬼車河邦懷裡掏出了個小小的鏡子，果然是對這張臉滿意的，一個大男人竟會随身攜帶小鏡子，摸索着舉到他面前，因為看不到所以根本對不準。

鬼車河邦一把将鏡子打飛：“大風少易你要殺便殺，要報仇就報仇，我現在隻恨當出下手不夠狠，沒将你全家的賤人都碎屍……”

他話音未落便戛然而止，隻因大風少易手起刀落，削下他一隻耳朵，鮮血從耳闊根部噴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