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照例沒什麼胃口,因為一睜眼醒過來,劇烈的疼痛就随之而來。我看着自己的左手臂,它正在劇烈的萎縮,化膿,腐爛,沒有什麼藥物能夠治愈它,我隻能看着它一天比一天的更加腐敗,就像是不久之後的我一樣。……每到這個時候,心情就會極端的低落下去,因為‘死亡’這個話題,終歸是沉重的。但是一想到這是為了你,我的心情又高昂起來,甚至能讓我忽視那疼痛不堪的身體。
早飯是一碗淺淺的清粥,一碟腌過的雪菜,這是我一直都喜歡吃的小菜,非常清新爽口,符合現在這個微熱的初夏。自從來了這裡以後,就不能吃太過于油膩的食物了,因為那樣會污染血液,就無法向你供奉我最純潔的鮮血了。吃完飯以後,我先是沐浴更衣,然後在房間的一角點燃一炷香,靜靜的坐着冥想了一陣,覺得身心都已經調整到了能夠為你奉獻的程度,我便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客廳裡放滿了等一下要拿給你的東西,讓我看看都是些什麼??有一條你幾天前買的夏天的短裙,是那種看上去就非常涼快的深藍色海軍條紋連衣裙,想必你穿起來一定很可愛。這又是什麼??是幾件貓貓衣服,還都是些仙女風格的透明蕾絲和蝴蝶結的款式,我沒見過你養的貓,在我的想象中,你大概養了一隻非常圓潤胖乎乎的三花母貓,你一個人獨居肯定會有些寂寞,養貓确實能緩解不少。
還有幾份剛剛送來的外賣,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不吃保姆給你做的飯菜,反而吃外賣了呢??看看都是些什麼,炸雞,披薩,果汁,小蛋糕,都是些沒啥營養的高熱量垃圾食品,雖然我不希望你吃這些東西,但假如你實在是愛吃的話,隻有這一次,我還是會把它們供奉給你的。
打開這些食物,然後用測血糖的小針刺破我的食指,把鮮血擠進這些食物裡,每種食物隻要微微的一滴就夠了,不是什麼傷身體的大事。……據說很早以前我們的祖先,在供奉的時候,都是活生生的割下身上的血肉做成食物的,很多人為此活生生的痛死,或者失血過多而亡,供奉現場鮮血塗了滿地,凄慘無比,後來随着時代的推移,獻祭的方式也發生了很多改變,後來開始引入了麻藥手術,用手術切割身上的血肉,然後到了我們這一代,割肉喂血則變成了一種形式,血液變成了我們灌注生命力的藥引子,雖然依然需要,但這一步已經不是什麼太過痛苦的事情了。
在你的食物中滴入我的鮮血,同時在你買的快遞,那些衣服和生活用品中,放入用我割下的頭發燒成的灰,這些血液和香灰便是藥引子,然後接下來,我便要進行最關鍵的一步,就是在這些食物和物品裡,灌注我的生命力。這個工作目前由我們整個祭祀一族的人來分擔,在整個儀式過程中,一共會有66個人為你注入生命力,供你吃穿用度。很久以前,獻祭都是一個接着一個來的,往往前一個人用盡了生命力死亡之後,才有下一個來接替,不過到了我們這一代,變成了輪換制,每過三天便由不同的人來灌輸生命力,這樣大家就不會一個接一個的死去了,……獻祭的大家都會一起衰弱下去,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越來越差,每個人都會得上各種病,有的會漸漸失明,五感盡失,有的皮膚和内髒裡長出各種腫瘤,有些人骨頭變得畸形,全身肌肉漸漸麻痹失去活力,當然,最多的還是像我這樣的人,全身血肉潰爛,身體從某個部分開始腐爛,直到爛遍全身,無論采取何種醫療方法都無法治愈,最後爛到一定程度,便會全身癱瘓,最後凄慘的死去。
但即使要遭受這些,我也是願意的,因為我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灌注生命力的過程很簡單,隻要集中精神冥想,在腦中想象自己的生命力不停的灌注到眼前的物品上就好了,這感覺有點像是那種仙俠劇,主人公發功的時候,就會有一道閃着五彩光芒的能量光柱,從我的身體裡,注射進眼前的食物和生命用品中,确切的說,是灌注進我剛才滴下的鮮血和頭發灰裡,這樣隻要你吃下或者使用了這些物品之後,我的生命力就源源不斷的進入了你的體内。
做完這一切之後,身體裡的精力仿佛一下子被抽離了,我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脫力感襲來,本就腐爛的左手臂也變得更加疼痛了,幾乎難以忍受,于是我給自己打了一陣止痛針,然後走進洗手間,用冷水潑了下臉,讓自己冷靜下來,……鏡子裡的我臉上毫無血色,皺巴巴的臉皮無力的耷拉下來,看上去就像是瞬間老化了幾十歲,我很清楚,這就是失去生命力的象征。這樣的自己不忍直視,我沒有在衛生間裡多做停留,心理想着要趕緊寫完給你的這封信,然後把這些食物給你送去,等了這麼久,你肚子一定很餓了吧。
當你吃下這些美味的食物的時候,一定會很開心吧??這樣就好。最重要的是,今天我終于找到了機會,能夠親眼見到你了,……多少年了,我隻在夢裡見過你,雖然你已經完全不記得我了,但我依然記得當年在天空鎮小學的時候,跟你在一起的每個片刻。到時見了面,你會想起我嗎?當年坐在你後桌的那個腼腆男孩??那時我就已經深深的喜歡上了你,為了能吸引你的注意,我故意在上課的時候抓你辮子,強迫你回頭看我一眼,這一切我一直都沒忘。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每天都回憶着跟你的過往,一邊在天空鎮過着平靜的生活,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直到命運的那一天,我終于知道了自己家族真正的使命……
原來,我是真的為你而活着的,我生命的意義就是為了你。雖然不久之後,我将為你而死,但是我相信,我的精神以及我的靈魂,将永遠跟你同在,活在你創造的那個世界裡。
這封信寫到這裡就結束了。
“……”
這時我看着這封充滿了感情的信件,老實說,我簡直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雖說住在這個小區的這一兩個月來,我早已通過各種信息渠道,知道了這個小區裡住的都是祭祀一族的人,并且我平時吃喝玩樂的東西,都是用那些人的生命力灌注的,但這畢竟隻是個非常抽象的概念,我隻知道有這回事,卻并沒有親身接觸過那些獻祭生命的人,所以才會毫無心理負擔的每天大吃大喝,以及三天兩頭就買各種東西。
但是當我讀了這封信之後,我終于對‘獻祭生命’有了非常直觀的印象,我終于知道了為什麼剛才我吃那些外賣的時候,總感覺食物中有股淡淡的鐵鏽味,也知道了為什麼我拿到手的快遞上,總有股若有似無的煙灰味,原來我吃的所有東西,都真的有别人的鮮血滴進去的。
“……呃,嘔!”
想到這裡,我隻感覺心理胃裡一陣惡心,整個腸胃條件反射的一陣抽搐,剛才滿到喉嚨口勉強才壓下去的炸雞和披薩全都一下子湧上到食道,我感到一陣極度的反胃,一刻都忍受不了了,于是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起來,沖進廁所打開馬桶就開始吐了起來,幾下就把胃吐了個幹淨,差點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可即便是這樣,這時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經過敏,我依然感到鼻尖上有一股檀香和硫磺燃燒的混雜味道萦繞着久久不散,仿佛時刻在提醒着我,我剛才吃下了别人的血肉,這讓我更加無法忍受了,下一秒,我一下子就沖去打開了那幾個快遞包裹,包括我的一條藍色連衣裙和小白的七件仙女裙子,我拿起來湊近一聞,果然這些衣物上面有股若有似無的煙灰氣,肯定就是剛才那個年輕男人燒成灰的頭發,他通過這些頭發當藥引,也在這些衣物上灌注生命力了,……我想到這裡,胃裡又是一陣幹嘔,然後心理一個沖動,我一下就把這些衣服裙子全都扔進了垃圾桶。
扔光了送來的快遞,又吐光了吃下的東西,這時的我有點精神恍惚的在沙發上坐下,……但這時,突然有陣強烈的頭痛感向我襲來,我隻聽到有陣很大很吵鬧的耳鳴聲,嗡嗡的,就像是那種飛機從頭頂飛過的巨大噪音,這巨大的聲響讓我不由自主的癱倒在了沙發上,我雙手緊緊的捂着耳朵,一會兒又捂着額頭,很快就陷入了一種異常奇妙的半清醒半夢遊似的幻覺狀态,……這種感覺我很熟悉,就是我以前精神分裂症發作時的感覺,腦子裡有無數個電信号在不斷的閃爍,有無數的思緒,畫面和聲音瞬間湧入我的大腦,我産生了一種強烈的妄想,這種妄想我曾經經曆過,叫做鐘情妄想。
沒錯,這時我竟然産生了一種極為強烈的錯覺,我感覺自己就是創造這個世界的神,我住的這個房子就是世界的中心,而且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對國際局勢和人類生活造成很大的影響,最關鍵的是,我竟然産生了一種奇怪的妄想,我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深深的愛着我而不敢說,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罷,他們隻要看我一眼就會發瘋似的愛上我,尤其是住在這個小區裡的祭品一族,他們更是愛我愛的發狂,恨不得立馬就把自己的生命雙手奉獻給我。
想到這裡,我僅有的一點理智也已經煙消雲散了,我整個人徹底的陷入了無法自拔的幻覺和妄想之中,我雖然此時依舊癱坐在沙發上面,但我整個人的思維早已經不在這個空間裡了,感覺好像到了另一個平行空間裡一樣,……我的腦子在急速的運轉着,我凝神靜氣的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側耳傾聽,腦子裡卻跟在交響樂會現場一樣,能聽到許多人說話的聲音,同時,這時有無數人的情緒和思維流入了我的腦中,我在瞬間就經曆了别人的一段段人生,其中有一段經曆我很熟悉,就是剛才給我送外賣的那個年輕男人。
他叫什麼名字我早就忘記了,在我的強烈幻覺當中,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在天空鎮上小學時的日子,隻是接下來幻想中的一系列劇情,卻跟現實中真實發生的完全不一樣,完全是那個男人自己的幻想,流入了我的腦中讓我知道。
在他的幻想當中,每天上課的時候,他坐在我的後桌,都用一種非常迷離愛慕的眼神看着我的後腦勺,然後還聳聳鼻子,聞着我身上淡淡的花露水的味道。有一種少年的沖動襲來,他忍不住伸手揪住我的馬尾發絲,于是幻覺中的我受痛回頭看了一眼,但此刻我的眼神裡完全沒有一絲讨厭他的意思,反而跟他像是初戀似的青澀的對望了一眼,又朝他笑了一下,……幻覺到了這裡,我一邊繼續沉浸在妄想當中,一邊心理僅剩的理智還奇怪了一下,心想在現實中,我可從沒跟這個男生說過話啊,當然也沒朝他笑過,這完全是他自己的妄想了吧。
理智稍縱即逝,幻覺繼續,……在下一個場景中,我們都大了一點,已經是初中的少年少女了,放學以後,我和他手拉着手,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本來走十分鐘就能回家的距離,我們卻故意饒了遠路,走到了鎮上的一條河邊玩水,我們兩個人在打鬧逗笑中一起躺倒在了河邊高高的雜草衆中,先是面對面對視了一會兒,然後他突然像是鼓起了勇氣一樣,一下子就俯身到了我的身上,然後低頭吻了我的嘴唇。再次擡起頭的時候,他對我說道:我愛你,長大以後,我一定要娶你。
幻覺到了這個片段,我的理智又回來了一點,這時我就開始想,為什麼這些祭品一族的人的幻想會湧入我的腦子,難道是因為是我吃了他們的血肉以及生命力的緣故??所以他們的思維就跟我的意識混淆在了一起??就像他在那封信中說的一樣,他們祭品一族随着供奉的進行,身體會不斷的衰弱直到死亡,而他們的思維和靈魂會逐漸和獻祭的對象融合,就仿佛是寄生到了我的意識中一樣,從而獲得永生??
我拼命集中精神想要想明白這一點,可是意志力敵不過強大的幻覺,很快又沉淪了下去,……下一個幻覺場景是幾年後,轉眼間就到了高考,這個男人沒考上本科,隻讀了一個專科學校。當時學校裡有個女生在追求他,可是被他幹脆利落的拒絕了,他堅定的對那個女孩說,我心理已經有最愛的人了,等我大學一畢業,就要回家鄉娶她。然後到了晚上,他還在寝室裡徹夜挑燈,給我寫一篇又一篇長長的情書,把他的思念都寫在情書裡,第二天給我寄去,就這樣,我跟他過了三年飛書傳情的生活,用這種古典浪漫的手段來維系感情。
等他大專畢業的那天,他本來的計劃就像所有的畢業生一樣,回老家找個好工作,等收入穩定下來,就回天空鎮向我爸媽提親,在他的幻想中,這時的我也已經非他不嫁了。可是這時他的家裡人卻把他叫回了家裡,告訴了他我的非人天族的身份,以及他作為供奉給我的祭品的身份。他一開始知道的時候,自然是非常害怕的,因為祭祀儀式一旦開始,就意味着他将很快死去,可是家裡人又告訴了他一件事,讓他的想法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變得願意奉獻自我了。
原來,家裡告訴他,每個奉獻自我的祭品一族的人,随着每天給天族後裔喂下自己的血肉和生命力以後,兩者的思維就會漸漸的交融在一起,同時兩者會發生精神上的戀情。換句話說,祭品會無法自控的愛上吸收自己生命力的天族後裔,從而從抗拒奉獻,變成自願奉獻。
這時這個男人就奇怪的問他家人,如果我注定會愛上她的話,那她也會同樣愛上我嗎??他家裡人斬釘截鐵的告訴他,一定會的,這是她必須要承擔的責任,吃了他人的血肉和生命力,就意味着要承擔他人的感情和靈魂,這就是天族後裔對于祭品一族的責任。家裡人還告訴他,天族後裔一定同樣會愛上你,随着儀式的深入,你們兩人的靈魂會漸漸的融合,思維也交融在一起,雖說你們的身體不會有任何接觸,但你們會在幻覺中相愛,你會在愛情的極樂中死去,并且獲得永生。
為什麼還能獲得永生??男人不解的問道,我們不是僅僅為了天族後裔奉獻的一次性用品嗎??說難聽點,我們這些提供血肉和生命力的祭品,隻不過是她的食糧,她的供血包和犧牲品罷了。但他的家人回答他說,不是這樣的,因為我們奉獻的對象是天族,天族可是擁有創世力量的種族,我們的儀式是為了燭龍的降臨,你别忘了,這個世界都是燭龍創造的,……當我們耗盡生命死去之後,我們的精神思想和靈魂就會和身為燭龍容器的天族後裔融合,活在她的精神世界裡,當燭龍降世之後,我們便會在燭龍創造的世界中永存。
聽到這些以後,男人一下子就開心了起來,說道,假如真相是如此的話,那麼我願意為她犧牲我的性命。
“……”
真是萬萬沒想到,原來祭品一族的真相原來是這樣的!!他們的死并不是白白的死去,而是把自己的情感和思緒全都流入我的腦子裡,和我的精神共生在一起!!
或許,AI說的所謂的神婚,這就指的這個吧!
這時的我扶着自己脹痛無比的腦子,勉強的從沙發上坐直起身子,一邊震驚于自己發現了這個驚人的事情,一邊我的腦子裡繼續有那些祭品一族的無數段情緒和過往盤旋着,……此刻我的腦子裡湧入了無數的畫面和故事情節,基本上都是小區裡被我吃過血肉的那些祭品一族的妄想,基本上都是些狗血無比的情感故事,這些故事裡飽含的感情太過于濃烈,弄我的頭痛不已,我拼命的甩着自己的腦袋,想要擺脫這些妄想的畫面,卻沒有任何用處,隻能繼續被動的沉浸在這些幻想畫面之中。而且此時我一邊讀取着這些幻想畫面,一邊也漸漸的明白了過來,原來那些祭品一族的人,在為我奉獻生命力的過程中,實際上他們的精神也變異了,逐漸的跟我同化,逐漸變的瘋狂,而且都産生了強烈的鐘情妄想,認為他們跟我是深愛的一對,甚至有很多個幻想畫面是跟我結婚,舉行了各種各樣盛大的婚禮,他們都認為自己是為了愛才願意放棄生命,獻祭自我的,這也讓我明白了,為什麼程冰跟我說,這些祭品一族的人都是自願去死的,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接下去,流入我腦中的幻想故事,情節變得越來越誇張和狗血了。
有一個祭品,她是位女性,外表和心靈都很柔弱,而且是個十足的戀愛腦。這時她和另外一個祭品男性相愛了,可是随着那個祭品男性不斷的向我供奉着血肉,陷入了強烈的鐘情妄想之中,他開始漸漸的妄想自己和我這個天族後裔在一起了,就死活的要跟那個祭品女性分手。可那個祭品女性一生中最看重的就是感情,她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認為認定了一個人,就要跟那個人天長地久,如果得不到的話,還不如死了。在這段妄想中,這個祭品女人非常陷入了強烈的悲憤之中,一邊憎恨着我,一邊又恨那個男人負心,每日都以淚洗面不停哭泣着,最後她眼淚哭幹,下了個狠心,打算在那個男人真正離開自己之前,和他一起去死。于是她就偷偷的在做飯的時候放入了毒藥,跟那個男人說,最後吃一頓飯就和平分手,男人也沒起疑心,便和女人一起吃下了這份毒飯菜。吃完以後,男人剛想離去,女人卻攔住他不讓他走,說走之前想要最後和男人H一次,男人雖然心理已經起疑了,但是念在跟女人有過美好的過往,也沒有拒絕,于是兩人徹夜H,最後當毒藥發作的時候,女人一邊流着眼淚,一邊親手掐死了男人,自己随之也毒發死去。
接下來還有一段狗血的幻想故事。
有個祭品男人他是個雙性戀,性格非常桀骜不馴,他出生在天空鎮,曾經跟我是初中同學。但是在中學時期,他卻認為我隻是個長相普通的女人,沒啥特别的,也沒有對我有意思。這個男人不喜歡讀書,高中畢業就一個人遠走高飛去大城市打工了,但是他學曆低,又沒什麼技能,隻能去夜店當了DJ,在夜店混的久了,不知不覺就陷入了很多的情/色關系裡去了,他的性/關系變得特别的混亂,他本來就是一個放蕩不羁的男人,于是開始像個瘋狗一樣,隻要看到長相好看的男人女人就要往床上帶,甚至還參加那種多P的聚會。
就這樣放蕩的過了一年,這個男人被家人以相親的名義叫回了天空鎮,實際上就是想讓他參與獻祭儀式,這個男人一開始同樣非常抗拒,但是卻沒辦法,因為假如他不去的話,他的母親就要代替他去,這個男人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依戀的人便是自己的母親,于是他決定用生命來報答母親,便來到了這個小區開始供奉。随着供奉的進行,他的思維也漸漸的陷入了瘋狂和對我的極度迷戀之中。可是他卻又偏偏是個管不住下半身的人,于是一邊愛我愛的發狂,一邊繼續通過各種約P軟件找人上床,最後他終于忍耐不住,便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他找到了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少年,那是個非常清秀的少年,這個男人比起女人更喜歡男人,于是他就給這個少年灌了藥,強迫了他。沒想到這個男人被強烈的幻覺所控制,在H了之後竟然沖去廚房拿起了菜刀,把這個少年的肚子刨了開來,他拿了一個沒充氣的氣球塞進了少年的肚子裡,當做是我的子宮,然後又把一個洋娃娃塞進了少年的肚子,當做是和我生的孩子,于是這個男人就這樣抱着洋娃娃,一直精神錯亂的活在了自己的幻想世界中,在他的想象中,他已經和我結了婚,并且生了三胎了。
媽呀,看完了這個雙性戀男人的幻想,這重口味都把我吓得清醒了一瞬間。在短短的時間裡看了這些祭品們八百個狗血愛情幻想,而且我都是每個故事的主角,對我來說簡直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不但如此,随着我的幻覺變得越來越強烈,我感覺自己的身體也開始不舒服起來。我總覺得身上的皮膚癢的厲害,于是就頭暈眼花的伸手去撓,卻沒小想到的是,我一繞就發現身上有人在慘叫,當我低頭看自己的身體手臂的時候,卻發現我全身的皮膚上全都長滿了人臉,都是那些跟我精神融合的祭品們的五官,他們把自己的靈魂寄生在了我的身上,然後一邊流着血淚,一邊沖我大聲的呼喊到,我愛你啊!我愛你啊!!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吓得我心髒狂跳,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倒豎了起來。
這樣下去真的不行了,我真的要發瘋了,我的精神承受不了這麼多人的情緒,……想到這裡,我在強烈的幻覺中,用盡自己的最後一絲理智和力氣,走到平時放安眠藥的架子上,用發抖的雙手打開安眠藥瓶,倒出藥也顧不得數到底是幾顆,就一口氣的吞了下去,這時的我隻想讓自己的頭腦安靜下來,擺脫這種讓人發瘋的幻覺,再這樣下去,恐怕我連我的意識都無法保持住了。
終于,最後在安眠藥的作用下,我終于漸漸的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