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金榮和劉雙枝成親以後,劉雙枝邊開始全力支持夫婿,誓要将夫婿捧上高位,成為和自己父親一樣的大财主,這樣自己才能在那些可惡至極的宗族叔伯面前揚眉吐氣,讓他們懊悔不已。劉雙枝先去自己的母親王氏跟前哭訴,說父親死後,自己和王氏孤兒寡母人盡可欺,差點就被宗族伯叔們吃了絕戶,要想不再這樣受苦,就一定要扶持自己的夫婿邊金榮,有邊金榮在劉府撐腰,自己和王氏母女才能繼續過上富裕舒心的日子,要母親一定要想盡辦法,利用父親遺留下來的人脈幫助邊金榮。王氏一聽也對,自己和女兒要想繼續掌控這個劉府,就必須有個厲害的男人撐門面,而女婿邊金榮就是這個當仁不讓的人選,于是王氏便開始行動,施展人脈,去劉員外那些官場朋友的面前哭訴,要他們幫忙。
話說這劉員外一向為人和善,年輕時在官場做官時,結交了不少當官的朋友。後來劉員外染了疾病突然暴斃,劉雙枝母女被宗族人欺淩的時候,那些當官朋友雖然于心不忍,但礙于宗族的勢力,也無法插手。說道這個宗族,在北宋時期地方宗族的勢力是非常大的,甚至有自己的武裝勢力,一個宗族幾百個男丁組織起來,就連你官府的軍隊都要掂量掂量。所以當時的情況就是皇權不下鄉,地方由宗族自治,宗族有自己的宗法家規和信仰,從出生到婚嫁到死亡,操控着宗族人的一生,有的甚至還可以濫用私刑,私自處死違背宗法的族人,宗族裡的族長和長老更是權力大如土皇帝一般。
正是由于地方宗族的勢力強大,所以雖然吃絕戶這類事件頻發,官府的人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插手宗族的私事。劉員外的那些官場朋友們也是如此,他們當時雖然耳聞劉雙枝和王氏母女被宗族人欺淩,但礙于宗族的面子,他們也默認了這件事,當做沒看見,而現在看到邊金榮入贅劉府,劉雙枝母女度過了這個難關,他們的心思也漸漸的活絡起來,再加上王氏上門一哭訴,于是紛紛的向邊金榮伸出援手,要在事業上幫他一把。
說回這邊金榮,他雖然從小務農,沒讀過書,但是他這個人從小便聰慧過人,為人情商很高,圓滑果敢,而且記憶力超群,于是有了這個機會,他便一飛沖天,很快就把事業做大了。
邊金榮先是在劉員外那些官場朋友的幫助下,進入了一個錢莊幫忙,從最基礎的記賬學起,邊學邊幹。短短兩三年時間,邊金榮就把錢莊裡的活全都學會了,甚至可以獨擋一面,于是在那些官場朋友的幫助下,開起了屬于自己的一間錢莊。而劉雙枝也沒閑着,她為了全力支持夫婿,毅然決然的拿出了自己的嫁妝,也就是劉員外留下來的那些财物,全都當做本錢投入錢莊。在邊金榮的努力下,錢莊的生意越做越好,很快就開了第二家第三家分号,短短幾年時間,邊金榮的宏盛錢莊竟然開遍了整個江南。
雖然錢莊生意很好,邊金榮也早就成為了遠近聞名的邊員外,但他的野心遠不止此,他從小就是個志氣比天高,野心比海深的人,而且邊金榮對于商業商機又有一股老鷹似的敏銳,他觀察了江南周邊的一些地形,敏銳的發現這裡的地勢四通八達,十分适合做運輸貿易,于是他就組建了一支商隊,在不同的地區倒貨,賺取差價,這一番操作下來,邊金榮的生意越做越大,成為了江南地區有名的富豪。因為他是劉府的女婿,原本劉家宗族裡的那些族人也徹底變了一副面孔,一個個都拼命的讨好他奉承他,希望他能給自己家一點好處。對于這些欺軟怕硬的劉氏族人,邊金榮和劉雙枝也沒給他們好臉色看,一點好處也不給,氣的那些宗族叔伯說起這兩夫妻就會惡狠狠的唾棄一聲‘呸!這不知好歹的邊金榮,賺那麼多錢有什麼用??還不是絕戶!’
是的,還是絕戶,因為邊金榮和劉雙枝成親十年,雖然夫妻感情很好,但還是沒能生下一個兒子,劉雙枝在七年前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劉舒雲,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懷孕,雖然也看過不少醫生調理身體,無奈就是無法懷上,似乎再也沒有子嗣緣分了。
這天大的遺憾讓劉雙枝日日以淚洗面,她一想到自己沒有兒子,就心如刀絞,想自己和邊金榮奮鬥十年,雖然家大業大,卻依然無人繼承,自己和邊金榮百年之後,自己的女兒也會被吃絕戶,自己一生奮鬥出來的偌大家産會被那些可惡的宗族親戚奪走,每次想到這裡,她就痛苦不堪。不孕成為了劉雙枝最大的心結,為了解開這個心結,她開始到處求神拜佛,求醫問藥,吃素放生,漸漸的行為變得有些怪異,精神也不太正常了。用現在的話說,劉雙枝因為不孕得了嚴重的抑郁症,終日萎靡不振,神色枯槁,還動不動就在邊金榮面前哭泣,精神無比脆弱,受不了一點刺激,這讓邊金容很是厭煩。
說道這邊金榮,雖然他和劉雙枝夫妻感情深厚,但是随着他生意的做大,他的心思也漸漸的活絡起來,開始不把日漸憔悴的結發妻子看在眼裡,開始長時間的流連煙花之地。當時江南地區最有名的青樓,有一個名叫小翠喜的名妓,年芳十六,長得是嬌豔可人,性格更是無比溫柔,善解人意,邊金榮一見她就喜歡的緊,一連幾天流連她的芙蓉暖帳當中。這小翠喜也是頗有心機,一邊服侍邊金榮,一邊向他哭訴自己的可憐身世,說要是邊金榮能帶她離開青樓,她就是當牛做馬也要一輩子伺候他。男人本就有救風塵的癖好,小翠喜這麼楚楚可憐的一說,立刻激發了邊金榮的保護欲,邊金榮轉念一想,反正劉雙枝生不出兒子來,自己這麼大的财産總不能後繼無人,幹脆就納這小翠喜為妾,讓她給自己生兒子,有了生兒子這個理由,劉雙枝也沒理由拒絕納妾。于是邊金榮大手一揮,當即花巨資替小翠喜贖了身,選了黃道吉日熱熱鬧鬧的娶進了門。
小翠喜從小就在人際關系複雜的青樓長大,尤其會察言觀色,她進了門也不驕縱,反而表現得特别謙卑賢惠,對當家主母劉雙枝也是異常的順從,很快就讓邊金榮對她贊歎有加,更加的寵愛。劉雙枝本來就因為無法生育而嚴重抑郁,現在見深愛的丈夫又納了妾,冷落自己,内心愈加難受,一日日的消瘦憔悴下去,到了最後,她不出門也不見人,整天呆在自己的屋子裡頭敲木魚念經,而邊金榮也再也沒去看過她。原本情深的夫妻兩人,至此以形同路人。
雖然如此,但劉雙枝的内心還是有一個盼頭在支撐着她,那就是她是正妻,是嫡母,哪怕小翠喜以後生了兒子,也要喊她一聲母親,她可以專心撫養這個兒子來繼承劉府。很快三年過去了,小翠喜果然肚子争氣,一舉得男,邊金榮高興不已,給這個兒子取名劉宣明,認做繼承人,劉雙枝也同樣高興,有了這個兒子,她在宗族裡也終于有了底氣,終于不再時刻擔心被吃絕戶了,她下定決心要好好培養劉宣明,讓他繼承劉家和邊金榮的全部财産。
但這樣的好日子沒過幾年,時局就發生了重大變化。時值北宋末年,金軍南下入侵,大宋内部又是官僚勾結,腐敗重生,地方農民起義頻發,整個社會動蕩不堪,邊金榮的生意也受到了重大的影響,形勢急轉直下。邊金榮最主要的兩塊生意就是錢莊和運輸貿易,可是十多年後,當初和劉員外交好的那些官場朋友們,退的退死的死,漸漸沒了權力,新上任的官家一方面跟劉家沒有交情,一方面又割據一方,不聽中央的号令,私自增收各種苛捐雜稅。他們早就觊觎邊金榮的巨大财富,所以表面上裝的友好,實則對邊金榮的商号苛以重稅,想盡辦法想要搶奪他的财産。同時,朝代末年大部分軍隊都上前線抗擊金軍,維護地方秩序的人員減少,導緻地方強盜叢生,攔路搶劫之事高發,這樣一來,邊金榮的貿易生意也大受影響,一度到了幾乎無法運貨的地步。
生意受挫,邊金榮急的焦頭爛額,可宏大的時局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生意人能改變的。很快北宋滅亡,宋徽宗被俘,康王趙構在應天府登記稱帝,建立了南宋,并定都于臨安,也就是現在的浙江杭州。在這一時代巨變之下,邊金榮感到自己原本的生意已經無法繼續了,便幹脆攜妻帶子,尋找下一處比較安全繁榮的地方定居,便舉家遷徙到了洪州,也就是現在的江西南昌。
可惜到了洪州之後,一切都要重頭來過。雖然邊金榮在舉家搬遷的時候随身攜帶了大量金銀珠寶,到了洪州也算得上是個小财主,很快就從别人手裡盤下一個大宅子住下,但是随後一兩年,邊金榮嘗試了各種生意,卻始終沒有起色。眼看着自己手裡的銀子越來越少,邊金榮急了,他整天去拜訪結識洪州的各路官員,想靠他們的人脈走點生意,可人家提拔自己的親戚都來不及,根本不會理會一個剛搬來的外地人。
正在邊金榮焦灼不安的時候,小翠喜給他出了一個主意。
說道小翠喜,她現在的态度已經跟幾年前剛進門時大不一樣了。她身份雖然依然是個妾,但是因為劉雙枝常年吃齋念佛不理身外事,而且身體越發憔悴,肝氣郁結卧病在床,導緻家裡的事全都是小翠喜說了算,俨然一副當家主母的派頭,态度也變得越發嚣張跋扈,她兒子劉宣明本該稱呼她為姨娘,稱呼劉雙枝為母親,但小翠喜硬是要他改口,稱自己也為母親,說這叫做雙母齊位。可即使小翠喜做出這番荒唐事,邊金榮依然不聞不問,整天流連在自己其他幾房小妾的閨房裡玩樂。
雖然這幾年邊金榮一直都在逃難,或者為了生意奔波,但也沒忘了流連美色,陸陸續續的又納了幾個小妾,但奇怪的是,不管是小翠喜還是其他的幾個妾,始終都沒能再生下一兒半女,也不知道是誰的問題。
就在邊金榮手裡的銀子将要耗盡的時候,小翠喜突然告訴了他一個有點邪門,卻又能夠東山再起,飛黃騰達的方法。這個法子是當年小翠喜還在青樓接客時,一個長相怪異的道士告訴她的,說隻要用了這個法子,就能一夜暴富,但是需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說道這裡,小翠喜湊到邊金榮耳邊,如此這般的悄悄說了幾句,臉上露出狡黠的神色,而邊金榮初聽神色猶豫不忍,遲遲不說話,于是小翠喜便重重推了邊金榮一把,雙眼落淚道,老爺,你要是不使這個法子,要我們全家老小怎麼辦啊??這一說就說到了邊金榮心裡,他最後雙眼一閉,臉一沉,便狠下了心。
“咦,怎麼這破戲台還有特效的啊??”
這梆子戲的劇情演到這裡,突然台上所有的演員都退了下去,緊接着整個磚頭搭建的破爛戲台子兩邊,突然‘嘭’的一聲冒出來兩道白霧,彌漫在整個舞台上,把這戲台子的氛圍渲染的極度離奇詭異。而且更讓我驚訝的是,這時飄在戲台頂上的那一排白燈籠,這時突然閃出了像是迪斯科舞廳那樣五顔六色的光芒,我吃驚的擡頭一看,感情在這些白燈籠中間,還藏着一個五彩閃光燈呢,正在一邊旋轉一邊射出彩光。然後這時戲班子的吹拉彈奏也停了,突然放了一段挺有節奏的搖滾樂,咚咚咚的鼓點聲更是讓整個舞台氛圍變得更加妖異,緊接着隻聽三聲男人的大笑聲,一個扮相怪異的菩薩登場了。
我一看這個菩薩的扮相就覺得眼熟,這個菩薩穿着一身京劇武神的盔甲,背後插着六面小旗子,盔甲外面還裹着一身佛衣,但他腦袋上卻又戴着一個文官的帽子,帽子中間還鑲着一個碩大的銅錢,我一看這菩薩的模樣,就想到當時我在那個民宿的電視裡看到的那些片段,這不就是畫面裡那些男女老少一直在拜和血祭的怪菩薩嗎?隻不過在那些畫面裡,這樣的菩薩一共有5個,而這裡隻有一個。
但是下一秒那個菩薩的動作,就立刻讓我确定,這個菩薩就是當時民宿電視裡人們拜的那個鬼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