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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第 1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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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轎子前頭已經有好幾個人在候着了,那些人應該是村外人,專門請來吹奏樂曲的,他們沒像村民那樣披麻戴孝,隻是穿着個麻布做的白馬褂,背後一個大大的黑色‘囍’字,同樣的,在這個金銀紙糊的轎子上面,也寫了個黑色的大‘囍’字,說明了這是一頂冥婚的轎子。

到了這娘家屋頭之後,那些村民們裡輩分高的便魚貫着湧進了屋子裡,隻留了十幾人在屋外呆着。聽他們聊天時說起,那些村民們要先在娘家屋裡送貢品,磕頭祭祖,然後才能把新娘給‘迎’出來,等他們出來之後,拿上女方家的陪嫁,就可以一路送去男方家過門了。

我跟野哥是外人,不能進屋祭祖,所以我們就留在了屋外。這時所有人都或站或蹲的四散開來,我和野哥閑着沒事,就在這娘家屋頭四周随便逛着,給直播間的觀衆們全方位展示一下這裡的氛圍,再跟粉絲們聊會兒天。

“家人們你們看,這就是冥婚新娘出嫁時的陪嫁嫁妝,你們看到沒,這些全都是紙糊的。”

說着,野哥就走到了娘家屋頭的一個角落,這裡小山似的堆着堆東西,一個個的全是白紙糊成的,然後用油彩畫上具體内容,應該就是女方的陪嫁。

野哥手裡拿着直播手機,一邊把手機湊近那堆紙糊的嫁妝前頭,好讓粉絲們看的仔細,一邊繼續說道:

“你别說,這陪嫁還挺多的,啥床上用品家具家電一個都不少,沒想到這年頭的裱紙鋪子手藝這麼好了。”

頓了頓又道:

“家人們看見沒,這紙糊的冰箱空調洗衣機還全是格力的,真是跟上時代啊,還有這三床棉被兩個四件套,黃的綠的還怪好看的,……等等,你們發現沒,這些紙糊的家具棉被上全都貼着銀紙啊,居然還有金箔,喲呵,置辦這些東西還挺奢華的。”

野哥說完之後,我們倆又繞着這娘家屋頭饒了一圈,接着就聽到大門口那裡一陣喧鬧,剛才進屋裡頭祭祖的人全都出來了。我和野哥趕緊走回大門那裡看,就看見走在人群最前面的,是一個跟志國爺爺年紀差不多的大爺,他們都叫他沈太爺,這時這沈太爺手裡捧着一個大相框,裡面是一張黑白照片,我一看,正是那喝農藥死去的網紅施詩生前的一張自拍照,對着鏡頭手裡比個V,不知怎麼的就被當做遺照供了起來。走在沈大爺後面的還有兩個中年男人,一個手裡捧着個白色的骨灰壇子,另一個手裡抱着一個真人大小的紙人,這紙人五官衣服都用油彩畫成,穿着身豔紅色的新娘禮服,衣服上碩大一個‘囍’字,那五官寥寥幾筆就畫出了神韻,竟然跟遺照裡的施詩有八九分相似,可見裱紙人的手藝之高。

那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抱着新娘紙人跨過了娘家屋頭那二十公分高的門檻,旁邊就上來一個人,把一大塊墨綠色的布蓋在新娘紙人的頭上,把她渾身上下都遮擋得嚴嚴實實的,然後這三人來到紙轎子前,小心翼翼的把遺照,骨灰壇子還有被布蒙着的紙人全都放進轎子裡,緊接着朝着人群吆喝了一聲,人群裡便自動的走出來了十來個身強力壯的年輕男人,他們迅速的把堆在屋頭角落的那堆紙糊的嫁妝全都捆綁好,系在扁擔的兩頭,就準備挑着一路走去村西頭的邊家大院了。

“大哥,你們為什麼要把新娘紙人用布蒙起來啊??為什麼不直接把她放進轎子裡??”

有點好奇沈太爺他們剛才的舉動,于是我悄悄的拉住身邊一個男人的衣角,沖他問道。

“這叫沖煞氣,為了防止迎親途中新嫁娘突然複活反生,才這麼做的。”

“啊??新娘不是紙人嗎?紙人怎麼會複活?”

“呵,你不知道……,我們這裡有個習俗,冥婚的新娘紙人必須要穿大紅喜服的。”

“這不很正常?新娘不就該穿大紅色的嗎,這樣喜慶啊?”

“對于活人當然如此,但對于冥婚的新娘,穿大紅色反而是一種禁忌,因為紅色主喜慶,也主血災,死人穿紅衣是件大晦氣的事,紅衣死人怨氣極重,會化為厲鬼前來索命的。我們這流傳下來的說法是,穿紅衣服的死人是生魂,死後沒有黑白無常前來引渡,就不入黃泉,無法投胎超生,怨氣也會一天比一天加重,最後化為厲鬼永世怨恨前來複仇。所以,按理說,冥婚的新娘是不能穿紅衣的,一旦穿紅衣暴露在新鮮空氣裡,很容易就會複活反生。”

“所以你們就拿個墨綠色的布包起來?”

“對。一般冥婚新娘身上的喜服都是黃的或是綠色的,就是那種比較低調平靜的顔色,目的就是為了安撫新娘的在天之靈,讓她不要怨氣太重,……但是我們村裡比較特殊,邊家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他家娶的冥婚新娘,一定要穿正紅嫁衣入家門,所以我們為了減輕新娘的怨氣,隻能拿黃綠色布把她包起來,不讓她見天光。”

“哦,原來如此,長見識了……”

我跟這大哥正聊着,很快那些村民全都在紙轎子的前後兩頭站好,看樣子迎親儀式馬上要開始了。我跟野哥對視一眼,也跟着站在了迎親隊伍的末端,想就這樣一路跟着走去村西頭的邊家大宅。沒想到這時,那個沈太爺還有剛才捧骨灰壇子抱紙人的兩個中年男人朝我們走了過來,沖我們說道:

“你們幾個,你們要是想進迎親的隊伍,就要拿出嫁妝來,這樣才能算作女方的娘家人。”

“啊??沈太爺,我們現在哪能拿出嫁妝來啊??這荒山野嶺的,上哪兒去找裱紙匠啊??要不我直接支付寶轉你點錢,當做我們兩個的禮金吧?”

野哥有些驚異的回沈太爺,這沈太爺也沒什麼表情,一張皺巴蠟黃的臉沉了沉,便轉頭對身後的那兩個中年男人說道:

“把東西拿過來。”

然後那兩個中年男人立刻兩手捧着一個托盤拿過來。我仔細看了下,上面有一把纏了紅線的剪刀,一個小白瓷盤,幾張用來敬神或者祭祀死人的黃表紙,最後還有一支沾了豔紅朱砂的毛筆。沈太爺轉頭瞟了眼托盤,又回過頭來對我們說道:

“你們外地人不需要那種紙糊的嫁妝,你們要想加入迎親隊伍,隻需要剪下自己的一縷頭發,一枚指甲,然後在這黃表紙上寫上你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就算是新娘的陪嫁了。等到了邊家大院,你們的這些頭發指甲和名字生辰,全都和紙糊嫁妝一起拿進屋做法事,然後一塊燒了埋了,這禮就成了。”

“啊,這個……”

沈太爺說完後,野哥瞬間面有難色的轉頭跟我對視了一眼,我朝他搖了搖頭,于是他很為難的僵在原地,猶豫不決。

光是聽就不正常。

我知道在一些道教法術裡,頭發指甲是可以直接當本人的替身的,在一些道家邪術裡,比如攝魂術,借壽借運法術,降頭術巫蠱術等等,一旦讓那些邪術師拿到了你身體的一部分,他們就可以利用替身人偶直接給你下詛咒或者索命,要是再加上真實姓名和生辰八字,那更是百分百鎖定目标了,這樣施法一施一個準。在這個詭異的山溝荒村裡,現在我是無論如何不肯按他們的要求做的。

隻可惜,這時見我和野哥猶豫了,那些村民們又故技重施,将我們倆,還有那兜帽男三人組團團圍住,陰沉着一張張臉,露出兇狠野蠻的表情,不用說,假如我們再猶豫下去,他們又要以暴力來威脅了。自從進了這個村,他們就認定了我們人單力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要是我們不聽從他們的要求,直接把我們人道毀滅。

哎,誰叫我們在人家的地盤上呢,這荒村不比大城市,山高皇帝遠的,你就算打了110,沒個把小時警察都趕不來。就算來了又如何呢?這麼大一個村子幾十個身強力壯的男性村民,就算來幾個警察,照樣都得被人打出去,所以說越是封閉偏遠的地方,越沒有法治越難管理,一整個村跟銅牆鐵壁似的,炮彈都打不進去,怪不得在古代,皇權不下鄉,隻得靠地方宗族自治了。

我跟野哥面面相觑着,又跟那些村民僵持了一會兒,末了野哥歎了口氣,終于妥協了,說道:

“行吧,那你們來剪吧。”

于是沈太爺便沖身後那兩個中年男人使了個顔色,那兩個男人便一人托盤,一人拿剪刀,湊到我和野哥身邊,剪下了我們的一縷頭發,一枚指甲,然後再用根紅繩仔細的系好,放在小白瓷盤裡。接着他們又同樣剪下了那兜帽男三人組的頭發指甲,最後沈太爺給我們每個人分别遞了一張黃表紙,要我們用那支鮮紅色的朱砂筆,寫上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我想隻要是個智商正常的人,這時都不會寫上自己真實姓名和生辰。我随便編了個假名和假的生辰八字寫了上去,然後放下筆,給野哥使了個眼色。他明顯心領神會,略微一思索,也寫了個假名,然後又把筆傳給了那兜帽男三人組。那兜帽男三人組倒是沒什麼特别的表情,一臉冷漠的也寫上了名字八字,又重新把筆還給了沈太爺。沈太爺接過筆,這時他臉上露出一種得意的微笑,便讓我們站在迎親隊伍的最後頭,等下跟着隊伍一起走。

“起轎——,奏樂——”

隊伍最前方的一個人拖着長長的尾音大喊了一聲,然後他身後的樂隊開始敲着銅鑼吹着唢呐,演奏起了哀樂。樂隊後面跟着兩個村民,手裡拿着兩個竹編的大籮筐,裡面放滿了紙錢,有白色圓形的銅錢和天地銀行的冥鈔,一路走一路灑,再後面就是沈太爺和那兩個中年男人,他們應該扮演的是新娘娘家的長輩,他們之後便是那頂慘白色的紙轎子,轎子後面跟着一連串十幾個人,扛着扁擔挑着紙糊的嫁妝,最後便是一長串的其他村民,隊伍的末尾就是我和野哥,以及那個兜帽男三人組。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敲鑼打鼓奏着哀樂,浩浩蕩蕩的往村西頭的邊家大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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