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轉移了話題，程冰看上去有點不太情願，他似乎很希望能繼續和我叙舊，但是見我此時已經有點不太樂意了，程冰也就不勉強了，放下筷子又喝了口冰啤，他便開始順着我的話說道：

“何故，你猜的沒錯，我們人造非人之所以到現在還不明着反抗人類，就是因為有把柄被人類拿捏了，……當初人類在創造人造非人時，制造之初，他們就預計過人造非人将來有可能會叛亂，所以就特意制造了一個基因後門，方便控制人造非人。”

“我們都知道，人體有23對一共46條染色體，而人造非人在這個基礎上，還具有人類現有的檢測儀器無法觀測到的量子DNA，這就是人造非人與人類的根本性不同。”

“原來在我們的認知裡，人類具有23對雙螺旋染色體，但實際上，真正的DNA并不是雙螺旋結構的，而是多螺旋結構，每對染色體有18條甚至更多的DNA螺旋組成，如果你具有靈視力的話就能看到，單個的染色體它真正的形态，遠遠望過去就像一個小燈籠一樣，由十幾條甚至更多的DNA螺旋組成。……但是為什麼人類卻隻能觀測到兩條DNA呢？那是因為除了能被儀器測量出來的那2條外，其他的都是量子DNA，它們以光體或者能量體的形式存在，隻能在高維被觀測到，每高一個維度，就能多觀測到幾條量子DNA，維度越高觀測到的DNA也越多，以此類推。”

程冰說道這裡，我突然明白過來點什麼，于是趕忙插嘴道：

“我懂了！！是不是當初制造人造非人的人，在這些量子DNA上動了手腳？？”

“對的。”

程冰點頭：

“當年1309所的一個重大研究成果，就是突破了維度的限制，能夠在不同維度中自由遊走。”

“他們曾經捕獲過一種很特殊的非人，叫做‘巴蛇’。何故，巴蛇你聽說過嗎？就是《山海經》中提到過得上古神話時代的一種巨蛇，有通天那麼長，俗話說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中的蛇指的就是巴蛇。”

然後頓了頓，程冰繼續道：

“巴蛇這種非人的形狀非常奇特，你以為它就是一條普通蛇類的樣子嗎？？并不是。從我們地球三維的角度觀測，它總是以一個洞的形态出現，有時候是一個山洞，有時候又是莫名出現的一口深井，而且這個洞或者井還是活生生的，如果有活物投入洞中，就會被它吞吃，以此來維持巴蛇的生命。”

“同時，巴蛇這種非人，又被稱為靈界的冬蟲夏草，因為它的身上總是寄生着一種靈界植物，叫做‘魇花’，這種靈界植物有個奇妙的特性，就是能夠通過傳染來增殖，而且它的傳染方式很特别，那就是，魇花能夠通過人與人之間的語言傳染，或者通過夢境傳染。”

“我給你舉個例子。”

“比如我今天跟你說，我在路邊看到了一口古怪的井，井口的磚縫裡盛開着一朵豔麗的大花，你聽進去了，然後晚上你回到家，突然覺得渾身發冷，眼前似乎出現了幻覺，你似乎在空氣中看到了一大團一大團的白霧，當這些白霧凝固下來之後，你發現自己家的客廳中央，也出現了一口同樣的井。”

“又或者，我今天跟你說了以後，晚上回家你就做夢了，在夢中看到了我口中的那口古怪的井，然後等你醒來就會震驚的發現，你家客廳裡，真的出現的這麼一口井，上面開滿了豔麗的魇花。……這，就是巴蛇的傳染增殖，通過你我的口頭講述，巴蛇從我這裡傳染給了你。”

“這……，你說的這個巴蛇我怎麼越聽越耳熟？？……不對勁啊程冰！這個巴蛇我遇見過！就是我剛剛進入天宏七所上班的時候，和我的同事解郁秋木葵他們接的第一個活，同時也是捕捉到的第一個四次元非人！！……對了，我記得很清楚，當時那件事的苦主叫嚴明，他報案說他家客廳裡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口井，而且他的兒子嚴立還莫名其妙的死了，後來調查才發現，原來是這口井把他兒子嚴立給吃了！！就是這件事，原來當時的這口井就是巴蛇和魇花啊！！”

大半年前入職天宏七所時的回憶像洪水一般湧現，我立刻激動的沖程冰說道，然後說着說着，我又突然變得有些困惑起來：

“……但是不對啊，我記得這個巴蛇還有魇花都是很弱的非人，當時我一個能變成影子的同事秋木葵，一個人就把它給輕松解決了。”

“是的，不管巴蛇還是魇花，它們都是戰鬥力很弱的非人，也沒什麼明确的自我意識，基本上是憑借本能生長和增殖。巴蛇這個非人特殊就特殊在，它能夠在次元的隔膜上鑽孔，擁有遊走在不同次元之間的能力。”

程冰說到這，我腦中一個激靈，突然明白過來。

“在次元壁上鑽孔……對了，原來如此！！程冰，怪不得巴蛇在我們三維世界是以一個山洞或者一口井的模樣存在，但上古人類卻又以‘蛇’來給它命名，因為上古人類是站在高維的角度看到了巴蛇的完整形象！……想象一下，從高維看下去，巴蛇确實是一條無限長的蛇形生物，隻不過從低維的角度看，人類隻能看到巴蛇在三維世界的一個圓形橫截面的切片，也就是一個洞或者一口井了！！……哇，古人可真厲害啊，程冰，我真的懷疑在沒有絕地通天的上古時代，古人是能夠直接溝通天地鬼神的，他們肯定能夠靈魂出體去高維遊曆，才會那麼準确的描述不同非人的模樣。”

“你說的沒錯，何故。”

程冰沖我點點頭，舉杯把剩餘的冰啤酒一口氣喝完，然後邊倒酒邊繼續說道：

“當年1309所正是捕獲了一條巴蛇，并且讓它在短時間裡大量繁殖起來，無數的巴蛇聚集起來，便在天空鎮附近的天目山脈地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中空空洞，這個空洞便是1309所建所以來的最大實驗成果，‘維度隧道’，在這個空洞裡，人類可以連接到任意一個維度，這是人類曆史上一個巨大的突破，但後來也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實驗事故。”

“因為人類的身軀無法直接接觸到高維，當年第一批做實驗的研究員進入空洞以後，隻在幾秒鐘内便瘋的瘋死的死，有很多研究員的身體直接化作一道光消失，有些則體内體外翻轉了個，就是内髒全都翻到了外面，五官朝内，然後被分屍肢體被鑲嵌在了空洞的石壁裡，死相慘烈。剩下那些僥幸活着的研究員後來說，在那個維度隧道裡看到了無數形狀可怖的高維古神，那些人類理智無法理解的古神，隻要看一眼就會大腦爆裂而亡，還有的人說在維度隧道裡聽到了無數人凄厲哀嚎的聲音，仿佛來到了地獄一般，……總之所有進入這條維度隧道的人最後全都發狂了，完全無法與人溝通，最後這條隧道隻得被棄用了，很長一段時間都荒廢在那裡。”

“但是後來，永遠不知出于什麼原因，親自走進了這條廢棄的隧道，也不知道他在裡面幹了什麼，從此那條隧道人類就能進去了，再也不會一進去就四肢爆裂橫死在裡頭，随後，祭品也一族的赢老太太帶領族人，在那條隧道的中央立了一根直通天際，長的一眼望不到頭的青銅柱，這根青銅柱似乎起到了鎮壓的作用，有它在，後來普通人也能進入時空隧道了，裡面再也看不見那些高維古神，也聽不見那些凄厲的哀嚎聲了。”

“隻不過直到今天，這個時空隧道依然是天空鎮的最高機密，除了永遠，赢老太太以及研究所的高層之外，其餘人依然是被禁止入内的。”

程冰說道這裡，又慢慢的抿了口酒，我順着他的思路想了想，突然就明白過來了，于是道：

“你的意思是，當年天空鎮制造人造非人的時候，就是利用了這個時空隧道，在隧道裡操作DNA手術，才改造了人造非人的量子DNA，留下了後門！？”

“對。”

程冰點頭：

“原本人類是無法在三維地球上接觸到量子DNA的，但是研究所高層利用這個被青銅柱鎮壓後變得穩定的時空隧道，發明出了超維度DNA顯微鏡，最終便能進行DNA手術。他們把這些改造過的高維量子DNA移植到了人類的受精卵上，便制造出了第一代的人造非人，而這種手術方式又叫做‘接種’或者‘嫁接’。”

“我以為聽七所的同事說過，你好像是第一代的人造非人？”

“是的。……隻是，第一代接種技術的成功率很低，而且高維非人的量子DNA與人類的DNA有排異反應，即使接種勉強成功了，這種受精卵培養長大的孩子，身體也會變異成嫁接非人原本的模樣，就是返祖化怪物化，所以大部分的實驗體最後都報廢了，隻有極少數才留下來，至于我，之所以我會沒事，是因為我的身體是克隆那個神秘本體少年A的基因，他本身的基因就極其特殊，對非人的量子DNA幾乎沒有任何排異反應，所以我的身體才沒有變異。”

“第一代接種技術的弊端諸多，所以用了沒多久就被第二代新技術給取代了。第二代接種技術是直接在受精卵的四維靈體層面接種DNA，人類的靈魂在高維有無數個分形，其中四維與五維之間的部分叫做星光層和以太層，二代技術就在這兩個層面接種非人的量子DNA，這樣制造出來的人造非人就沒有排異反應了，也大部分也不會變成怪物，但他們仍舊有一個很大的缺陷，那就是普遍會有嚴重的精神問題，看上去一個個的都瘋瘋癫癫的。”

程冰說道這裡，我突然想起了當時我在天宏七所上班時看見的那些同事，不光是解郁秋木葵他們，還有那些研發化妝品的研究員們，各個都神經兮兮的，他們應該全都是二代人造非人吧。

想到這，于是我就沖程冰說道：

“我以前聽那些人造非人同事說過，他們為了維持精神穩定，每天都必須服用藥物，……程冰，你們人造非人無法反抗人類，是不是就是當初‘接種’非人DNA時被修改了基因程序，逼的你們隻能每天吃藥維持正常生活？”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