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媽媽說話時的表情很嚴肅，再加上在我家我媽媽地位最高，她平時要麼不說話，一說話就是舉足輕重，所以這時我媽要白夜把他過去的經曆都坦白出來，飯桌上的所有人全都沉默了下來，包括我聽了我媽的話也很詫異，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說這些。

白夜也用詢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很顯然他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全都一五一十的坦白出來，畢竟白夜的身份很複雜，普通人類聽了之後三觀都會收到沖擊，但話說回來，我媽我爸也不算是普通人，他們都是天空鎮研究所的核心研究員，我媽更是純正的天族非人，所以想到這，我就沖白夜點了點頭。

白夜正要開口，突然我媽又開口說話了，可能是看我們之前沉默的太久，有點猶豫不決，所以我媽先開口袒露了自己的身份，打消白夜的疑慮。

“……小夜，阿姨不知道你沉默了這麼久在顧慮些什麼，既然你有疑慮，那麼我們先坦白自己的身份，打消你的疑慮，你再坦白你的身份。”

說着，我媽繼續道：

“小夜，你聽說過非人麼？就是世間一切不屬于人類的存在。”

“……阿姨，關于非人和天族的事情，包括你和叔叔是天空鎮研究所的研究員的事，何故已經全都跟我說過了。”

“是麼，那你能接受這一切嗎？接受我們并不是普通人類，而是天族非人的事情？包括我的女兒何故，也就是天族的下一任接班人天久遠，她在不久後就會執行天族的秘密祭祀燭龍再臨儀式，接替上一任天族族長永遠，成為地球的新神，這些你也全都知道了？”

“知道的，何故都對我說過。”

“那……，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很玄幻嗎？遠超現代人類的認知，你就這麼全盤接受了？”

“是的阿姨，我并不覺得這些事情很玄幻，因為我自身的經曆和秘密也和你們天族的玄幻程度相差無幾，我甚至覺得，我跟何故是天生一對，因為我們都不是普通人類。”

“那我倒是非常好奇，你究竟是個什麼身份了，……确實，你長相讓我很熟悉，你剛才一進我家門口，我就覺得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你，但是一時卻想不起來了。”

“阿姨，既然你和叔叔是天空鎮研究所的核心研究員，那我就實話實說了，我還在嬰兒時期曾經被輾轉抱來過天空鎮，在研究所裡呆過一陣，也許你覺得我眼熟，就是曾經見過嬰兒時期的我，……那個時候我有個代号，叫做‘少年A’。”

“！！！”

白夜才剛把‘少年A’這三個字說出口，我爸臉上就露出了個古怪又極度震驚的表情，兩個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來了，……他跟我媽對視了一眼，然後就小聲的說道：

“他是少年A，那不就是程冰的……？”

“對，就是他。”

“不光如此，少年A，不就是當年我們研究的主題‘異常因子’麼？難道就是他……？”

“是他。”

“！！！”

這時我爸媽表情嚴肅又震驚的小聲對話了幾句，留下我跟白夜一臉茫然的聽他們說話，又完全聽不懂，隻得困惑的面面相觑着，直到最後我實在忍不了了，大聲的沖我媽道：

“媽！你們在偷偷摸摸的說什麼啊！直接跟我們說不行嘛！”

這時白夜也忍不住插嘴進來道：

“是啊阿姨，你們說的那個程冰又是誰啊？跟我有關系嗎？”

“呃，跟你沒關系。”

我連忙轉頭應付了他一句，試圖把他關注的焦點從程冰身上移開。

還好我爸媽在最初的震驚中沉浸了幾分鐘，終于慢慢平靜下來，這時我媽又恢複了一臉面無表情，她波瀾不驚的沖白夜道：

“程冰是久遠雲海集團的一個分公司經理，跟你關系不大，你别放在心上，……小夜，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确實你嬰兒時期在我們研究所呆過一段時間，我見過你，所以看你這麼眼熟，你的長相跟嬰兒時期相比倒是一點都沒變化，……對了，你後來離開研究所去哪了？？這段經曆可以跟阿姨說說嗎？”

“嗯。”

說着，白夜就把自己的經曆全都一五一十的跟我爸媽講了一遍，包括他最初是一個非常高維的靈體直接投胎，不經過母親分娩就直接化形成嬰兒，在上海的一家醫院門口出現，然後被其中的一個醫生收養，之後又賣到了天空鎮研究所做研究，在天空鎮呆了一段時間後，他又被轉賣到那個蜥蜴人孤兒院去做研究，被克隆了一個完美身體當做蜥蜴人的容器，接着才被轉賣到了春山精神病院，……這個時候白夜已經2歲多了，在春山病院呆到14歲，又逃了出來，之後就在全國到處流浪謀生，……不過白夜也沒跟我父母講白焰的事情，我也在一邊沉默着沒補充，畢竟光是白夜自己的一個身世就夠複雜了，要是再把白焰扯進來，那更加說不清了。

我爸媽聽完白夜的講述後，又是長長的一陣沉默，有那麼十幾分鐘，我們誰都沒說話，大家都安安靜靜的吃菜，我爸甚至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幾口幹了下去，他都已經好幾年沒這麼喝酒了，看樣子白夜的身世真的震驚到他了，……這時我也跟着無言的吃菜，但是心情很沉重，因為看我爸媽現在的表情，一直眉頭緊皺着，完全不像一開始那樣放松，剛才就連我爸盤問白夜時聽到他說自己是孤兒無業不交社保時，他都還很放松樂呵的，現在則完全不一樣了，表情非常凝重，難道白夜的身世就這麼不堪，比無業遊民不交社保還嚴重！？？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