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川未雨綢缪,怕黑澤徹底沉淪于黑暗之中,在每天的回家路上甚至都會特别幼稚的和他拉勾勾:“我們會是永遠的好朋友,對嗎?”
還記得黑澤當時從特别無奈的“對,會一直是。”到後來簡簡單單的一個“嗯。”字。
話語簡短了,可那份承諾卻一直記得。
“所以即使以後我們分開了,你也會記得我吧。”
黑澤無奈的反問道:“那為什麼我們不能一直待在一起呢?”你從哪裡知道這種話的,每天這麼問都不膩的嗎?
“你答應嗎?”看着旭川秋認真的眼睛,黑澤歎氣道:“好好好,我答應你,行了吧。”
旭川秋這才滿意的回答道:“因為我們差了一歲,所以肯定會有分開的時候嘛。”
黑澤陣又歎了口氣,伸手在他腦門上一彈,心想大概是他又從别人那裡聽到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承諾遊戲吧。
旭川秋捂住腦門吐了吐舌頭跑到了前面,然後回過頭招手:“阿陣,快跟上啦!”
*
這樣的笑鬧總給旭川秋一種錯覺,似乎這種生活能持續很久很久。
旭川秋知道會有離别的那一天,但他沒想到會來的這麼早。
本來旭川秋還奇怪,如果像現在這樣生活,小黑澤又是怎麼會成為黑衣組織的Gin。
九歲的某一天,旭川秋照常來到黑澤陣的班級門口等他一起回家,可卻一直沒有見到他,當即覺得不對勁。他不安地詢問他班裡同學,十幾個人半晌才有一個人想起來,說黑澤陣中午和山下老師出去談話,山下老師過了一會兒就回來了,說黑澤出去買零食和飲料了,然後下午就一直沒見他回來上課,他們還以為黑澤逃課了。
旭川秋才想起來,有些時候中午黑澤會過來找他,偷偷塞一些零食飲料給他,但也隻是偶爾過來,所以今天阿陣沒來他也以為阿陣隻是在學習,并沒有當一回事。
旭川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黑澤之前回家從來都是和他一起的。他懷着僥幸的心理飛奔回家,萬一是今天剛好他有事先回去了呢?
直到他看到兩間公寓裡都沒有人回來的痕迹。
該死!旭川秋用力錘了一下牆壁,安逸的生活讓他幾乎忘掉了主線這一回事,忘掉了小黑澤遲早有一天會離開成為琴酒。
阿陣怎麼會有事急到連和他說一聲都來不及!可是霓虹報案失蹤要至少48小時以上,而且……而且他能不能找回來都是一個問題。
旭川秋靠着牆滑了下來,緩緩坐到了地上,把頭埋到膝彎處。蒙了一會兒,旭川秋摸出手機給老師打了個電話,随便找了個理由請了一周的假,便把手機扔在一旁。
怎麼可能沒有感情呢?四年了,那可是四年。就算當初與他交好有一定系統任務的成分在,現在也不僅僅隻是用任務可以概括的了。
……可劇情是這樣的,世界的大緻走向是不可以改變的,他知道這件事,但他一度忘記了,忘記了阿陣一定會成為漫畫中的反派。哪怕系統不會幹涉他們的行為,世界意識也會自我修正。
但是,旭川秋想,即使我不能把阿陣找回來,把人販子抓進牢裡總是可以的吧。
連洛冰河都不知道的是,在旭川秋還是沈垣的前前前世時,他是一個黑客。當年在沈家旭川秋上有兩個哥哥繼承家業,下有一個妹妹拿來寵着,用不着他為家族企業忙前忙後,所以家裡對他也沒有别的什麼要求,于是便由着自己的愛好去當了黑客(至于前前前世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沒有查出某個無良作者的身份,當然是因為他是祖國母親的好兒女,不想給網警叔叔增加負擔)。他還是當時的全球第二呢。旭川秋想到某人就咬牙切齒,如果不是被那個無良作者搞過去吭哧吭哧的填坑,他說不定還能拿下明年的冠軍。
雖然已經過了幾十年的時光,當年的技術荒廢了大半,但那畢竟是從小打下的基礎,重新練練也能撿回來,而且他的技術來自21世紀,剩下的技術對科學世界目前還在用翻蓋機(甚至現在還不流行)的情況來說已經夠用了。
*
旭川秋拿系統練手,撿回了一些黑客的本領,攻破了東京政府目前脆弱的跟紙糊的一樣的防火牆,入侵了戶籍系統。雖然現在大部分地區都還在用傳真機,但部分政府已經用起了較為先進的網絡。全過程沒有絲毫觸發警報。
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合法的成年身份(即使過程不是很合法)。
假身份名旭川源(旭川秋道:“感謝掌門師兄。”),是旭川秋的養父,以及——黑澤陣的臨時監護人。
不僅僅隻是為了方便自己報案,還有一個原因,系統在旭川秋發現黑澤陣失蹤的那一刻發來了提示:
【新增任務時間已結束】
【總能源及誤入者即将投放……】
【投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