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驚訝挑眉：“（俄語）……你好，艾蕾妮卡女士。希望我們這次能有一個比較和平的談判結果。”

“（俄語）你的情報比我們想象的更加靈通。”艾蕾妮卡沒想到自己的名字居然被一個陌生人叫了出來，但并沒有多在意，“你們難道不也想把我們抓走嗎？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麼好談的。我隻是出來帶人而已。”

顧問把風衣甩掉，裡面是一件柔和的米白色高領毛衣，風衣落地時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顯然裡面裝了許多不可言說的危險物品：“（俄語）我同意你把他們帶進去，但我有一個要求。”

“（俄語）你在和我們提要求？……好吧，你說。”艾蕾妮卡眯了眯眼，可惜他們其實處于下風，隻好暫時妥協。但她絕對不會同意一些損壞他們計劃的要求！

“（俄語）我要和他們一起進去。隻多我一個人，不過分吧？”顧問指了指身旁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這個要求确實并不算過分，但艾蕾妮卡心中隐隐有種預感：如果讓他也進來，可能會發生一些她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但她沒有其他選擇了，因為這是公安作出讓步後的要求，如果再拒絕便是不識好歹，她不想自己的兄弟們受到額外且不必要的傷害。

“（俄語）……好。”艾蕾妮卡最後還是同意了。

他們原定的計劃是抓一個警察威脅松田陣平兩人過來，隻是沒想到公安這麼快就鎖定了他們，把他們困在了這裡。

但幸好……還是達到了目的。

工廠内一片黑暗。顧問淡定地打量着周圍。

很黑，但是不影響他的視線。

相比之下旁邊兩位走的便沒有那麼自信了。

唯一的光源不算太遠，也不過兩分鐘便到了。

“（俄語）艾蕾妮卡，怎麼多了一個人？”銀色短發的男人看清來人數量後皺了皺眉詢問道。

金發女人微微搖頭：“（俄語）這是條件，不用在意，他一個人也做不了什麼。”

“松田警官，我需要你畫出三年前拆除的那個由普拉米亞制作的炸彈結構圖。”艾蕾妮卡沉聲道。

松田陣平坦誠地一攤手：“沒有這個必要。”

“我可以認為你是在拒絕我們的要求嗎？”

松田很輕松地笑了笑：“雖說可以從炸彈的風格上判斷出制作它的人的特點，但不代表這個人隻會做這一種炸彈。更何況我和普拉米亞也隻交過一次手，炸彈還非常可惜的被意外引爆了。所以即使你們拿到這份結構圖也不可能看一遍就會拆普拉米亞制作的所有炸彈，不然專家的存在便毫無意義。”

“而且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普拉米亞這次的手段不僅僅包含炸彈呢？”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努力适應着這裡幽暗的環境，語氣和松田是如出一轍的輕松，“上次交手的時候普拉米亞就用過手雷和手槍，你怎麼敢确定普拉米亞隻會用那種液體混合炸藥呢？”

“……原來如此，你們得到了普拉米亞這一次的犯罪計劃，對吧？”顧問冷不丁開口詢問。

三個人的表現倒不像是陷入了敵人的包圍中，艾蕾妮卡聽着三人的話皺眉沉思。

她不是一個聽不進去建議的人，不然也不可能把這個民間組織發展到這種地步。她不得不承認前兩者說的有道理，卻訝異于這位公安先生的敏銳。但看看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的表情，顯然對這件事也早有預料。

她沒有否認，因為這個問題沒有回答的必要。

“（俄語）要合作嗎？”顧問先生突然轉成俄語，“我可以保證你們大部分人手的安全。”

艾蕾妮卡知道他是不想讓兩位警官知道談話的内容，于是也從善如流：“（俄語）你是想招安我們？你應該沒這個資格作出這個決定。”

“(俄語）我确實沒有這個權限，但達成合作關系這件事有些時候也不需要通過上面的同意吧。”顧問微微一笑，“僅以私人名義與你們進行合作達成目的，你們或許沒有意見？”

艾蕾妮卡窮途匕見：“（俄語）我們自己也能完成的事情，為什麼要和你們合作？情報方面，我們才是占優勢的一方。”

那可未必。然而顧問沒有說出來，隻是淺笑一聲：“（俄語）你難道不想讓你的兄弟姐妹們在一切結束後能回歸正常的生活嗎？起碼現在你們在這片土地上還沒有做什麼違法的舉動。隻要有一次合作的記錄，你們在國際刑警那邊的記錄便會被自動合理化為官方的行為，那麼這一點小小的犧牲也就不用追究了，然後可以各自安穩的生活，而不是一輩子躲躲藏藏或在監獄裡度過餘生。”

“……”

很難不讓人心動。艾蕾妮卡動搖了。

她自己除了哥哥以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了，但她手下很多人還有至親、好友，有創傷後重新尋找到的愛人、家人，她不能不為他們思考。

最後她無奈地苦笑：“（俄語）……你打動我了。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