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一片狼藉的房間不同,今天這裡正在舉行一場正式的宴會。
大圓桌,烏泱泱坐了一片人,個個穿戴不凡,不乏他熟悉的面孔。
他們進來的時候十數雙毒辣的眼睛刺過來,在看到顧琛身邊多了個人時都或多或少地驚訝片刻。
陳道情抓緊顧琛的手,後者從容帶着他坐到上座。
顧琛見所有人都望着自己,笑道:
“各位叔叔長輩,怎麼都不吃啊?”
“小琛來晚了,叔叔們都等着你呢!”
席間,這些依附于顧氏的小企業老總們開始聊天,一個之前見過陳道情許多次的中年男人把話題引到他身上。
畢竟顧琛每次帶他都是供所有人取樂,自己說的話也沒什麼不妥。
“小陳也跟着來了?今天可得多喝幾杯啊。”
陳道情沒有像以前那樣乖順地回答,甚至沒看他一眼。
發問的人有些尴尬,其他人接過話頭:
“是不是顧總的新花樣啊?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坐着不說話,倒還真有點像某個人啊。”
“現在小陳可是大明星了,都要感謝顧總,我閨女給我看他演那個什麼羅,頭發白的,眼睛又藍,比好多女明星都漂亮。”
…
漸漸地,他們發現氣氛有些詭異。
無論說什麼葷話,這個漂亮的小替身都不接話,顧琛也當他們是空氣。
兩個人端坐着不吃東西不喝酒,其他人不自覺也放下筷子,房間又複歸一片寂靜。
冷不丁地,顧琛發了聲:
“說啊,大家怎麼不說了?是菜不好吃嗎?”
他的一個叔叔連忙擺手,辯解着說好吃。
顧琛并不正眼看他,拍手示意上主菜。
“他們出了新的菜,一直問我要不要試試,我不大喜歡,經理卻還要一直來問,我想着他這麼努力推薦,那一定很受人歡迎了,各位來嘗嘗,看看吃得下這道菜嗎?”
閃着金屬光澤的蓋子被解開,冒出濃密白霧。
所有人睜大了眼睛想去看那有桌子一半大的盤子裡有什麼。
白霧散去,細膩光潔的白瓷盤裡,隻盛一張畫像,裝裱得很好。
他們熟悉的“佛學大師”笑得慈悲,刻着兩個字“妙雲”。
顧琛那幾個叔叔臉變得煞白,聲線哆嗦。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和這些教會聯手?!
“小…顧總啊,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的錢不就是他們給洗的嗎?從我身上吸得還不夠多,還想讓他們滲到我地盤上來斂财?”
顧琛的聲音很平穩,沒有大吼大叫,卻擲地有聲,隻冷冷看着吓得失态的幾個人。
“想要錢也不是不可以,但想通過這些旁門左道把我吞掉,有點太貪心了吧?”
李言帶着一群保镖适時沖進來,壓迫性地圍住每個坐在座位上才邁了半條腿想跑的人,有條不紊地把材料送到每個人面前,那上面白紙黑字地寫着每個人的把柄。
見慣了大世面的老總們臉色蒼白,好幾個花天酒地搞得高血壓的人暈了之後被顧琛的人擡了出去。
這些東西要是追究起來,他們中好幾個人都是可以判死緩的程度。
“顧琛!你何必趕盡殺絕呢?!商界裡有幾個是幹淨的?非要抓着我們不放嗎?何況我們還有血緣關系!”
“是啊,都不幹淨,我也不幹淨,但我有這個本事坐在這裡,而你沒有,如果是其他事我還能留幾分情面,但你們非要和這些裝神弄鬼的人攪在一起,作繭自縛,就不要怪我了。”
“你!顧琛!”
他的叔叔幹脆撕破臉皮,把話說了個明白:
“别忘了當年那麼多人要和你搶這個位置,是誰在股東大會上站在了你這邊!又是誰髒了自己的手幫你解決了那麼多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