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情感覺到握住自己的手僵硬了一下。
顧琛放開了他,走近陸契。
他解開袖口的扣子,皮鞋踩出聲音,腳尖踩在陸契岔開的兩條腿之間。
“你也想被我閹了嗎?”
“哼,”
陸契掏出根煙,點燃,慢慢抽出煙圈,眼睛還停在陳道情身上。
“他還沒試過呢?讓他先試試再——”
“我他媽踹死你!”
顧琛把外套甩在一邊,飛起一腳踢在陸契小腹,又對着他要害部位連踢帶喘。
陸契眼前頭暈眼花,全是顧琛殘暴動作引起的殘影,他捂住下身,口中又吐出好幾口鮮血。
“顧先生,顧先生,夠了。”
現在換成了陳道情來拉顧琛,讓他别真把人踹死了。
陳道情擔憂的眼神時不時掠過變得反常的陸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故意說這些話來激怒顧琛。
顧琛的腿還在踢陸契,腰被陳道情摟住往後退。
一旁咖啡廳的工作人員圍觀了全程,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們在幹什麼。
眼睛爆出紅血絲,大半夜的,顧琛氣得肺快炸了,頭發被陳道情順着毛才慢慢安靜下來,鞋子都被他踢得有點變形了。
“你舍不得他被我踢?”
陳道情睨了狼狽的陸契一眼,語氣和哄裴越一樣:
“今天你生日,别浪費在不相幹的人身上,”
他看看表,
“我們回家吧,還能趕零點,回去吧,嗯?”
顧琛圈住他,走之前還回看了陸契一眼,眼裡想殺人的沖動作不得假。
陸契抹着嘴邊的鮮血,又打了個電話出去:
“我被狗咬了,快來接我。”
烏龍事件被解釋開來。
顧琛盯着桌子上已經不成樣子的蛋糕,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生日氛圍的家,還有站在開放式廚房裡給他煮面的陳道情。
凄慘的生日。
不知為何他冒出這個想法。
顧琛捋了把淩亂的頭發,他一到家就被陳道情強烈要求去洗個澡,身上不準再帶着林寒枝的香水味道。
現在顧琛穿着個寬松睡袍,頭發也沒吹幹,眼巴巴地等陳道情的那碗“長壽面”。
不習慣這種寂靜,他咳了下嗓子,語氣不自然:
“你還生氣?”
陳道情踮腳去夠高台上的瓶瓶罐罐,脖頸白皙,腰肢纖瘦。
好像是為了角色要求,陳道情的肌肉鍛煉得更明顯了些。
“怎麼又問這個問題?”
“那你怎麼不看我?”
陳道情沒好氣地笑一聲。
“顧先生想讓我把廚房燒了嗎?我怎麼邊看你邊煮——”
腳步聲響起,高大的男人從後抱住了陳道情。
顧琛蹭着他的頭發,一甩,水珠甩進陳道情的眼睛。
陳道情打了顧琛一下,又好氣又好笑:
“幹什麼,頭發還濕着。”
顧琛把他抱得更緊了,一如他們之前在香江時一樣。
隻是這次他能确定,自己不是一時沖動。
陳道情把煮好的面盛出來,澆了很多辣子,盯着顧琛一點點全吃了下去。
生日就這樣過了,怪可惜的。
“我給你擦頭發吧。”
于是顧琛邊坐着吃着面,陳道情邊站在後面給他擦頭發。
兩個人都像相處多年的伴侶,熟悉對方的一舉一動。
暖色光暈打下來,光影交織。
陳道情用毛巾裹着他的頭,以一個擁抱的姿勢把他抱在懷裡,靜靜說着:
“顧先生,生日快樂。”
他的眼睛盯着那方半濕的毛巾,從上往下看顧琛的額頭,指腹磨着他的耳朵。
顧琛往後倒在他的懷裡,四目相對。
兩個人這樣看着對方。
那碗很辣的面被他吃完了。
“我好喜歡你現在的樣子,以後能一直這樣嗎?”
“會的,”
顧琛很認真,緊抓着他的手不放。
“這部戲拍完……就讓他解約吧,你可以一直待在我身邊。”
顧琛看到陳道情彎起嘴角,終于在生日這天和他在一起了。
他心裡前所未有地覺得滿足、充盈,往後每一天的生活就這樣因為一個人明亮起來。
不合時宜的,顧琛咳嗽起來,辣子嗆到他喉嚨裡了。
“咳咳咳——咳咳——”
顧琛眼睛被嗆出淚花,陳道情給他遞了杯水,又叉了一塊那不成樣子的蛋糕給顧琛吃。
顧琛被辣得難受,喝下水後盯着那在他看來完全是失敗品的蛋糕看了兩秒,最終在陳道情期待的眼神中吃了下去。
“好吃嗎?味道怎麼樣?”
陳道情興奮異常,在顧琛漸漸鎖起來的眉頭前,他又叉了第二塊等着顧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