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整她,更有可能讓她吃些獲利或是婚姻方面的啞巴虧。
那是停電?不太可能。研究院有獨立供電,非常穩定,從來沒發生過電力問題,而且拆解室是有獨立供電的。
除非……是被蓄意破壞。
她也顧不上把泡沫沖洗幹淨,摸着黑拿過毛巾,簡單擦拭後,套上衣服站到了門邊。
消毒室的門是機械門,開關的動靜很大。
但是她不能一直躲在這——消毒室是裝有液體噴灑系統,以及專供氣體灌輸的管道。
如果這真是一場襲擊,她就絕不能冒險呆在這裡。
她貼着門聽了一會兒,很勉強能聽見一點點嘈雜地喊聲。這說明聲音不是從拆解室直接傳來的,而是隔着兩道門傳來的。那麼,混亂應該還沒有到拆解室。
她貼着牆站着,右手緊緊攥着那瓶摻雜了麻醉藥物的糜氣。她緩慢而深長地呼吸着,讓因激動與恐懼顫抖的雙手逐漸穩定。
她終于摳開了牆上的防護殼,拉下緊急制動開關。門開了。
拆解室裡果然也是漆黑一片,不清楚冷藏庫裡是否也停電了。
米勒似乎不在拆解室裡,她記得對方一回來就出了拆解室,大概是去另一間屋子裡的消毒間清洗了。
門外的嘈雜聲大了一些,隐約可以聽見槍響和破音的叫喊。
這是一場真正的襲擊。
她微微蹙眉,慢慢摸到了冷藏庫的門。
她沒帶手機,沒法聯絡克裡斯汀,隻能先冒險去冷藏庫确認一下,她是不是還在那裡——畢竟之前她和米勒進進出出的,克裡斯汀恐怕很難找到機會離開。
“别動。”
普洛瑞斯剛剛推開冷藏庫的門,就有人出現在她身後。冰冷的刀刃抵在她的喉間,她幾乎覺得那一塊兒的皮膚已經破了。
雖然說話的人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她總覺得耳熟。
過了一會,她聽見冷藏庫裡傳來了腳步聲。緊跟着,鼻腔裡充斥了下水道的惡臭。
“ST-0在哪?”
抵在脖子上的刀收緊。
“我可以帶你們去。”直接說她是肯定不會直接說的,她可不懷疑這些人得到答案後會直接抹她的脖子。
“你要是不說,我們就去問别人。”
“關着她的房門,需要虹膜驗證。”普洛瑞斯鎮靜道:“如果你們不滿意我,也可以去綁架一下薩曼莎公爵。”
脖子上的刀刃松了松。緊跟着,就有誰打開了手電筒,直直對着她的眼睛。
真是倒了血黴了,連續被兩撥人拿手電筒晃。
“原來是你。”
手電被關閉,普洛瑞斯眼前的世界更黑了。
“那就請你,單獨和我走一趟吧。”
普洛瑞斯身後的人把她朝後側方拽了一把,順勢将她按到一張椅子上。普洛瑞斯感覺手腕和腳踝一涼,緊跟着就是聽金屬鎖扣的聲音。很快,她感覺椅子被推動了。
是輪椅嗎?
“咔哒。”最後一個鎖扣,将她的脖子鎖在了椅背上。
是研究院運送實驗體的拘束椅。她早該想到的。
微涼的眼罩被套在頭上,普洛瑞斯聽見了開關被按下的聲音,猜測着也許是他們又打開了手電筒,但眼罩的遮蔽性太好,一絲光都沒漏進來。
她被推了一段距離,而後耳邊的嘈雜忽然變大了。
“是——!”
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普洛瑞斯隻猶豫了一瞬,很快意識到了什麼,跟着屏住了呼吸。但似乎……有些晚了。
一陣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耳畔:“對你果然不起作用。”
普洛瑞斯終于想起來這聲音是誰了——是羅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