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并未對黑袍人造成任何傷害。
梓弓是破魔之弓,它射出的弓箭自然隻能夠封印妖魔,對人類卻是完全無害的。
月見千裡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巨大法陣散發的光芒陡然大了起來,法陣四周開始散發出耀眼的紅光,刺得月見千裡幾乎無法睜眼,而後,便是黑袍人雀躍地大叫:“成了,成功了。”
隻是未等月見千裡察覺出法陣中不可名狀的氣息,“砰——”地一聲,随之而來的一聲劇烈的槍響讓四周恢複了平靜。
月見千裡睜開了眼睛,隻見黑袍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面上,殷紅的血液四處飛濺,他的胸口,正中了一槍。
月見千裡掃了一眼死去的黑袍人,然後向着開槍之人看去。
那是一個手拿木倉的少年,身着一身棕色風衣,有着棕紅色的頭發和一雙湛藍色的眼。
少年正用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看着她,警惕而冷靜……
隻是,那雙眼中卻十分空蕩,倒映不出任何存在。
他似乎隻是用眼睛看着……也僅此而已。
月見千裡與他進行了短暫而沉默的對視,而後,她終于意識到自己需要說些什麼,來打破這份沉默。
可是說什麼呢?月見千裡幹巴巴想了半天,落下了一句:“你殺了他。”
“嗯,”對方淡定地收槍,頓了頓,反問道:“不可以嗎?”
月見千裡:……
倒不是不可以,倒不如說,他這樣做給月見千裡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隻是……她還沒有搞清楚那人的法陣究竟有什麼作用。
“不,謝謝,”月見千裡回複到,探查法陣的作用說起來應該算是自己的職責,現世的人隻需要關注現世的事情就行了。
“不用謝,”少年的語氣并無半分起伏,他實誠地說道:“我這樣做是為了自己。”
月見千裡愣了一下:“是這樣啊。”
“是的,”少年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的異能力告訴我,如果不殺掉他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月見千裡:“異能力?”是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嗎?
“嗯,”少年有問必答,“我的異能力叫做天衣無縫,可以預知五六秒之後發生的事情。”
“聽起來是相當厲害的異能力呢,”月見千裡順口感慨了一句,預知的能力在某些方面足以颠覆因果。
“我也這麼覺得,我是個殺手,它能在我工作的時候幫我許多忙。”
月見千裡:……怎麼說呢……這就挺怪異的。
她忍不住看了對方好幾眼,确定對方是真的很認真地在回答她的問題,沒有半分敷衍的意思。
而就是這毫不敷衍的回答才讓她感到怪異。
倘若月見千裡是個殺手,她會毫無保留把自己的能力和弱點告訴一個隻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嗎?
毫無疑問是不會的,她就連熟人也不會說。
“你們殺手都是這麼說話的嗎?”月見千裡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難道是自己彼岸呆了太久,已經無法跟得上這個時代了嗎?
少年沉默了。
就在月見千裡以為她無法得到任何回答的時候,少年偏了偏頭,繼續認真地說道:“不知道,我很少見到其他殺手,對他們的說話方式并不了解。”
月見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