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就像那種穿着幹練西裝,在一群商界大佬中遊刃有餘的女強人。
我從來不知道怎麼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請進來吧。”佩珀看上去很溫和,不像其他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那樣時時刻刻警惕地看着我,“托尼走之前把軟件的初始版本給了我,我們可以調試一下,看看還有什麼要改進的地方。”
那就是我們接下來做的。事實證明,佩珀不光是個商界女強人,她也懂一些計算機的知識。不算多,但完全可以吊打業餘愛好者。
“任何人和托尼相處超過一年都會多少懂點的,就像把海綿扔進水裡。”她笑着解釋,“當然,哈皮可能是個例外。”
我記得哈皮,那個大塊頭,“他是托尼的保镖。”
“他們是好朋友。”佩珀說。我點了點頭。
“托尼很聰明。”她又這麼說了一句。坦白而言,我還從沒見過這麼保守的評價。
佩珀的注意力短暫從電腦上移開了,她用手撐着腮幫子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抱歉,我總是忘了我們才剛剛認識不久,一不小心就走神了。這一定讓你覺得我是個怪人。”
“不,當然沒有。”我連連搖頭。
佩珀靜靜地看着我,過了一會兒,她像是突然決定了什麼似的,開口說道:“我知道這麼問會很奇怪,但你聖誕節有什麼安排嗎?”
“呃,什麼?”我呆呆地問。
佩珀說:“托尼今年會在佛羅裡達過聖誕,他在那裡的一座小島上有一棟别墅。”她頓了頓,然後問我,“你要是沒有什麼安排的話,願意和他一起過聖誕嗎?那裡很暖和,可以看到墨西哥灣。”
“……什麼?”我除了這句話,好像别的什麼都不會說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托尼一起過聖誕嗎?”佩珀小心翼翼地重複了一遍,雖然我仍舊是一頭霧水,“娜塔莎說那幾天你們應該不會很忙。”
“他……”我開口,但找不出什麼合适的詞語來表示内心的困惑,“我是說,你……”
“我那陣子恰好有一些生意要談,在亞洲。”佩珀歉意地看着我,“托尼從來都不喜歡一個人過聖誕,他也并沒有多少真正的朋友,你知道,今年又很艱難。”
我想到了羅迪。不過聖誕節是和家人過的節日,所以這大概不是什麼合适的建議。
佩珀看着我,“這個建議實在很冒失,我知道,你完全可以拒絕。但我希望你考慮一下。”
“呃,你已經問過娜塔莎了?”我擡起手又放下。
佩珀臉稍稍紅了一些,她清了清嗓子,然後點點頭,“嗯,我之前和她提起過,今年聖誕我和托尼的安排正好沖突了。”
嗯哼,原來是娜塔莎的注意。
“托尼……”我試着接受這個建議,“托尼知道嗎?我是說,他不會覺得我和他過聖誕太奇怪?”
這個問題不知為何讓佩珀笑起來。她用一隻手捂着嘴,努力忍住笑,不過不太容易。
“哦,他自己不會覺得奇怪。”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但如果你要答應的話,我也許應該事先警告你,和托尼過聖誕,絕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怎麼,他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嗎?”我一邊謹慎地問,一邊努力回憶去年聖誕。不過托尼那個時候不在基地。而且去年聖誕慘烈收場,沒給我任何觀察的機會。
佩珀搖搖頭,“你去了就知道了。”
嗯,我後來的确知道了。
啊,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