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應道:“沒事兒,沒人發現。”
王大俠道:“我們之前捉了金川王府裡的幾個幕僚,這是他們交代的。平人以為他們是跑了,搜了一次城,我帶着大家夥躲過去了。”
柳頻雲無言,王大俠又道:“那幾個人說的都一樣,應該都是真的。不過,他們都不知道康則的消息,一聽問起,就說康則已經向那王爺求了官,離開大都了。王府裡平時有什麼事,他們也多不知道底細。”
柳頻雲道:“這些日子,王府裡應該沒多少人出門罷?”
衆人都是點頭。
柳頻雲見他們不以為意的樣子,心下愁歎。難辦,難辦啊。還好王大俠他們及時收手了,不然真去了王府,一定是甕中捉鼈。
王大俠道:“柳姑娘,你看現在是?”
柳頻雲點了幾個名字:“這幾人與康則是同鄉,多半與康則有些情誼,就從這幾人中選一個入手吧。”她看到其中一個人年齡,覺得有些奇怪:“這個叫李垣的人也太年輕了吧?”
王大俠湊過來一看:“此人不在王府。”
柳頻雲疑惑擡眼。王大俠道:“據我們捉住的那幾人說,王府衆多幕僚之中,唯有康則與此人最得金川王的信任,每到夏天,金川王都會召他們去墨都避暑。”
那也沒法從此人入手了。柳頻雲歎氣:“康則應該是在路上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心姨端着兩碗面走進房中,正好聽見這話,她快步走近:“怎麼說?”
柳頻雲反問:“是大都的金川王府安全,還是墨都的金川王府安全?”
那自然是墨都安全。墨都裡幾乎全是平人,即便是王大俠和心姨,也不敢帶着這麼一大幫子人往墨都闖。
“既然是墨都安全,那康則為什麼不直接去墨都,而是回了大都?金川王不至于怕我們幾個人。有兩個可能,一是金川王已經棄了康則,二是康則病了,回到大都已是勉強,再遠的墨都,他實在去不了了。”
而第一種情況,是不大可能的——如果金川王已經放棄康則了,那康則的消息不至于被捂得那麼死。
衆人一聽都着急起來:“他怎麼能死!”
康則若死了,當年守城戰的真相豈不是沒人知道了?!
柳頻雲頗為頭痛,有人道:“柳姑娘,你有沒有什麼主意?實在不行,咱們今晚就闖進王府去!”
“說不定咱們蟄伏着幾日,康則已悄悄地病死了!早知如此,咱們還等什麼信,直接闖進去,是死是活,是忠是奸,看個明白!”
惠辭本是吃着面,聞言也不樂意了,沖那人道:“吳大叔,要不是柳姐姐,你哪有什麼‘早知如此’?”
王大俠聽他們語氣不對,立刻拍桌呵道:“好了,莫說氣話!都回自己房裡去,有時間就多識幾個字,也都想想主意!”
衆人被他一呵,也都僵住,見柳頻雲隻專心看着那紙卷,似是不在意他們方才那幾句話,便讪讪着站起來,挨個退了出去。
王大俠見衆人都走了,也站起來:“柳姑娘,你也别着急,先吃面吧。”
心姨也勸道:“是啊,先吃點東西。”王大俠道:“這些兄弟都是粗人,動刀動槍是好手,其他的可就不行了,你别和他們一般見識。”
柳頻雲見他倆都站在自己身前,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又聽王大俠說話,不覺笑了,她也站起來:“怎麼忽然都這麼客氣?王大俠,心姨,你們都坐,你們都站着,我怎麼好坐下?方才吳叔說的話并沒有錯,我不答他不是我生氣了,是我也沒什麼主意,不好意思答他。”
惠辭哼道:“那也不能那麼說話,他雖是長輩,可說話也太難聽了。”
王大俠道:“唉,總之,你别理他。我這就去和他說說。”
王大俠一走,心姨立刻拉着柳頻雲坐下:“吃飯。看你臉白得,别中暑了。”
惠辭端着碗過來了:“柳姐姐,所以現在是真沒什麼辦法了麼?”心姨拍她:“現在問什麼?”
惠辭吐吐舌頭。柳頻雲拿起筷子:“等會兒我再看看名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