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松口,薛明輝立即安排伏玉去買菜,一轉頭就見江崇又上樓了。
于老先回後廚收拾剛才切好的菜,他便湊過來,雙眼發光:“白榆,不愧是你。”
白榆不為所動,冷酷道:“記得加工錢,你自己去和江崇談。”
薛明輝瞬間焉了。
“或者,下次我和江崇談,掌櫃的自個同于老說?”白榆笑眯眯反問。
薛明輝連忙搖頭,忙不疊上樓去找江崇。
盛元冉看得目瞪口呆,神色呆滞地看向白榆,眨了眨眼。
“噓。”白榆在她發問之前用食指比在嘴巴前,笑得高深莫測,“你以後就明白了,多看多聽,不要亂問亂說。”
盛元冉呆呆點頭。
白榆上下打量一番,而後問道:“你受傷了?”
盛元冉這才感到胳膊處确實有些疼,發現上面衣裳不知何時破了一個口子,邊角血迹已經變暗,隐隐作痛。
“許是方才沒及時躲過去,不礙事的,擦些藥膏就好了。”她把胳膊藏到身後。
“這怎麼行。”白榆正色道。
她用手按在盛元冉傷口附近,盛元冉立時就疼得蹙起了眉。
“我帶你去趟百草堂讓他們看看。”
白榆說做就做,到後廚給于老說了聲後就帶着盛元冉離開。
出了客棧往西走過一條街就是百草堂,才靠近就聽見裡面的聲音。
“杜衡!你又把我昨日曬的草藥弄哪去了,那可是我辛辛苦苦上山采的。”一道女聲道。
“師父都說了,這種草藥曬了之後會影響藥效,可能還會有些别的副作用,我這是為你好。”男聲回道。
“你懂什麼!我就是要研究這個!再看看能不能把它和其他藥材配一塊!”女聲異常氣憤。
“這隻是浪費時間和草藥,若是有用師父豈會這樣教。”
“迂腐!就你這樣,如何發展醫術,竟還想繼承師父衣缽,我看你不如早些退出就安心給我當助手好了。”
“你這樣不管不顧才是不合适吧,不如你退出。”
“哼!”
裡面傳來乒呤乓啷的聲音,貌似是打起來了。
盛元冉擔憂地看向白榆:“白姐姐,我們還不進去嗎?”
“咳咳!”白榆清了清嗓子。
屋裡人聽見了,立即歸于平靜。
須臾,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走出來,看見白榆笑道:“白榆,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白榆把盛元冉往前推,道:“杜衡,這位妹妹是我們客棧新來的,她受傷了,你們給她看一下。”
杜衡視線移向盛元冉,對她笑了笑,盛元冉同樣回以微笑。
“白榆,你來了怎麼不跟我說。”
蘇木聽見白榆的聲音走出來,正好聽見她後面的話,道:“這是你帶過來的妹妹,就由我來替她醫治吧。”
“不行。”杜衡想也不想就道,“你上次明明說過,下一位客人由我來看。”
蘇木輕哼一聲:“那是以前,你擅自動我草藥的事我還沒跟你計較呢,把她讓給我,我就對草藥的事既往不咎。”
“不可以!”杜衡毫不退讓,“草藥的事我自會補償,但傷者的事是一定不可能讓的。”
“我說你,不要得寸進尺,現在是你對不起我!”
“總之,不行。”
“好啊,那就打一場,誰赢了歸誰。”
“可以。”杜衡颔首,又補充道,“但不許用藥物。”
蘇木瞪了他一眼:“那你也不能用手。”
“你無理取鬧!”杜衡氣急。
蘇木抱拳:“你那也不是什麼合理要求吧。”
二人還在吵着,盛元冉悄悄拉了拉白榆衣角,低聲問:“他們一直這樣嗎?”
白榆思考片刻,自從她認識這兩人以來,他們就是這種相處方式,随即嚴肅點頭肯定。
又等了一會,盛元冉有些乏了,這二位已經開始翻起了舊賬,再這麼下去,她傷口都要結痂了。
“白姐姐,我們回去吧,我那還有跌打損傷的藥膏,我回去擦一擦就好。”
“且慢!”蘇木、杜衡二人默契開口,對視一眼然後嫌棄地移開視線。
“這位姑娘,我與師妹剛剛隻是開個玩笑,你随我進來,我這就為你醫治。”杜衡道。
蘇木不甘示弱:“這位妹妹,我師弟說的是,我們隻是再開玩笑,還請你相信我的醫術。你和白榆認識,那就是我蘇木的朋友,自然該由我來醫治。”
“……啊?”盛元冉茫然地看向白榆。
她該怎麼做?還有這兩位到底是師兄妹還是師姐弟?
白榆默默避開她的目光。
“姑娘,你就從我和蘇木之間選一位吧。”杜衡對蘇木使眼色。
蘇木撇了撇嘴,默認了。
二人視線灼熱的看着盛元冉。
盛元冉渾身僵硬,想尋求白榆幫助才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退到了七八步之外。
“妹妹,你選吧,我和杜衡,你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