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陳腐翠绡泥用的都是性情溫和的白乳泉來陳腐，有些技藝高超的人可以用至陰的甘露泉來陳腐，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用！聖泉水！

但是看的人沒有辦法阻止姜芷寒，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聖泉水和翠绡泥融合在了一起。

看着的人：“……”

行吧。

姜芷寒眯着眼睛看着聖泉水和翠绡泥開始融合。

又想到了什麼，從她的包裡面又開始找東西了。

掏了半天，姜芷寒拿出一根雕有谷紋的棍子。

她将碗裡面的翠绡泥和聖泉水攪拌均勻。

看到這一幕的人感覺氣火攻心，重重地扶在了旁邊的人一把。

哪裡有這麼陳腐的！

何謂陳腐？

泥料陳腐是經過一系列加工處理後，形成的濕泥塊被放置在不透日光、不通空氣的窖窯或陶缸内，并控制一定的溫度和濕度，讓水分均勻分布，讓泥料中的物質充分分解，從而改善泥料的性能，使其更适合用于制作泥塑。

也可以這麼理解：讓泥料“蘇醒”。

即使是他，也不敢說直接用一根破棍子把翠绡泥和聖泉水混合在一起，兩者的屬性本來就是相克的，這根棍子進去，三方相争，泥料的屬性全部被打破了，還做什麼陳腐！

他氣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直接沖進姜芷寒比賽的房間裡面，把姜芷寒手中的棍子奪過來，然後一把打在她做了這些操作的手上。

姜芷寒此時可不知道有人因為她的這番操作恨得牙癢癢，她正在專心緻志地弄陳腐的下一步。

姜芷寒攪了幾下之後，也沒有再觀察翠绡泥和聖泉水融合的怎麼樣，就開始找缸。

她當然看到了桌子上擺着的“五石缸”，陶制容器，上瘦下粗，幾乎類似圓柱形，平底廣口，奇怪的是缸口截面是三角形圓形。姜芷寒見過這缸，如果沒有家族在背後支撐，這确實是一件陳腐的好東西。

東西雖好，但是不适合她。

姜芷寒忍痛咬牙拿出了她的敞口、矮領、溜肩、平底的陶器，而且你仔細瞧，這陶器身上居然還開有九個洞，連在一起竟然是一個簡易的人像陳腐圖。可能是因為很久沒有用過的原因，這陶器上面挂滿了灰塵。

她拿出這個陶器，一點也不愛惜地把它放在地上。

繼而拍拍手，把手上的灰塵彈去。

做完這些工作的額姜芷寒看上去已經累得不行了，于是身子向凳子方向倒去，等到坐到軟墊的那一瞬間，姜芷寒舒服地歎了一口氣。

人為什麼不能一直這樣坐着！

但是很快姜芷寒自己推翻自己的這個要求，原因是她想了一下，還是躺着好。

看着姜芷寒的那人表情也有點麻木。

喂，姜小姐，你還記得你在比賽嗎?

姜芷寒當然記得，所以她滿臉怨氣地從凳子上起來，然後走到了她剛剛搬出的那個陶器旁邊。

她找出一塊帕子，先把罐子上的灰塵拂去，然後又沾了幾滴水，把陶器的整體又擦了一遍。

擦完漏出真面目的陶器…更醜了。

姜芷寒也愣了一下，面無表情把帕子扔在擦完的陶器上面。

然後她走到了盛放翠绡泥和聖泉水的碗旁邊，随便地看了一眼，又攪拌了幾下，徑直走到了醜陶器旁邊，拿開那塊帕子，把手中碗裡面的東西全部倒進去。

看着姜芷寒動作的那人閉了閉眼睛。

沒事哒，沒事哒，沒事哒！

為什麼是往裡面倒的？

但是那人定睛一看，被姜芷寒攪拌很稀的濕泥塊卻沒有一塊從那個醜陶器的孔裡面漏出來。

原本那人對姜芷寒選擇這個醜的陶器頗有言辭，但是現在看來姜芷寒選擇這個醜的陶器或許有自己的想法。

做完這最後一步的時候，姜芷寒檢查了一遍，沒有什麼大問題，又回到凳子上坐着了。

繼續啊，怎麼不繼續了，看着姜芷寒沒有下一步動作，看着姜芷寒的那人心裡着急地喊道。

但是無論他怎麼喊，姜芷寒都沒有反應。

終于姜芷寒動了，那人一下子激動起來。

沒想到姜芷寒換了個方向繼續睡着了。

哎。這丫頭。

就在那人放棄了的時候，姜芷寒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