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獻點頭,“沒問題。”然後自己去取了東西過來。
這份字據是裝在一個黑匣子中,能看得出來保存它的人很珍惜它。
等東西拿到姜芷寒手中的時候,姜芷寒迫不及待地把它打開。
伴鶴身邊的這份字據跟崔獻給他的紙不一樣,姜芷寒拿到手之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這個。
然後姜芷寒快步走出門,對着陽光,展示了伴鶴留下來的字據。崔獻緊跟在她後面。
姜芷寒的眼睛又一次盯得有些發酸,但是慢慢地,字又變了。
果然,嚴霖的名字變成了姜芷寒,後面的内容卻是一點都沒變。有嫌疑的人又變成了她。
姜芷寒心裡一沉,看來,殺了伴鶴的人,跟她也有仇啊。
崔獻也看到了一變化,也沉默了。
“怎麼回事?”崔獻問。
姜芷寒将那張紙收起來,随口回答崔獻,“你給我的那張紙也是這樣。”
崔獻眉頭一皺,“不可能,那張紙是我自己寫的。不可能出問題。”
姜芷寒沒看他,“我知道不是你。但事實就是這樣。”姜芷寒把那張紙扔給崔獻。
崔獻一隻手就接住了那張紙。
他把那張紙放在陽光下,結果真的發現嚴霖的名字變了。嚴霖兩個字變成了姜芷寒。
崔獻此時也有些後怕,幸好姜芷寒沒有把提前把這張紙的内容拿過去去指認嚴霖,要是嚴霖知道這件事,那麼姜芷寒身上的嫌疑可真是洗不清了。
“這是怎麼回事?”姜芷寒看向崔獻。
崔獻把手從空中拿下來,仔細地想,這到底是為什麼?要是說原本的那張紙出現這樣的事也就罷了,畢竟是伴鶴留下的。可是為什麼他寫的那張紙上也出現了姜芷寒的名字。
崔獻對着門口守着的侍衛招了招手,“去,找一根火柴來。”
等到崔獻把火柴靠近了從伴鶴那裡拿出的紙上嚴霖的名字的時候,有滋滋的聲音傳來,黑色的灰燼脫落,直到字迹全部剝脫下來。
嚴霖的名字消失了。
姜芷寒驚訝地看了一眼,快步走到了崔獻面前,面色不好地盯着那張紙。
崔獻拿着那張紙,開口,“是南蠻的飛影蟲。”
崔獻繼續說,“你和背後之人的怨恨不少啊。這種蟲子平時都處于蟲卵狀态,嗜墨,然後自己僞裝成字。你看這張紙上的其他字,全是用墨水寫的,隻有嚴霖這個名字不是用墨水寫的。”
“我給你的這張紙,上面也全都是墨水寫的。所以有些蟲子跑到了我寫的字上面。背後的人也是個妙人,這蟲子的數量控制的都是剛剛好,附着在我寫的字上面剛好形成了你的名字輪廓。”
“真是巧合的……讓人讨厭。”
“這種蟲子讨厭陽光,有光的照射,它們就會迅速地将墨水吸入,用來維持自己的生命,直到死亡。紙上面的字就全變了。”
姜芷寒仔細地聽着,把崔獻手中的紙接過來,原來還能這樣。姜芷寒用手捏了一下眉心。
那這樣的話,線索又斷了。
姜芷寒隻能把紙慢慢合起來,她的手摸到了紙的最邊緣的地方。姜芷寒的動作停了一下。
她摸到了一些凸起的地方,姜芷寒的眉心緊攏,用兩個指尖摩挲了一下,還是有凸起。
姜芷寒哎了一聲,直接把那張紙又拿起來展開。
姜芷寒展開之後,是什麼都看不見的。隻有用手指去觸摸它,才能摸出它的輪廓。
姜芷寒仔細地摸着,從外緣的地方慢慢摸到中央部分。姜芷寒不太确定,于是閉上眼,讓自己的觸覺去慢慢感受。
是一朵花的形狀。
姜芷寒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在哪裡見過呢?
在哪裡呢……
姜芷寒的動作變得很緩慢,她的大腦在極速思考。
是了,和蘇瓊身上的紙一模一樣。
紙是驕陽學院的。
确定了這一結果之後,姜芷寒睜開了眼睛,将東西遞給了崔獻,把自己發現的東西告訴了崔獻。
看來,這驕陽學院,是非去不可了。
“什麼時候離開?”崔獻知道這張紙來自驕陽學院之後,就知道姜芷寒必然要走這一趟了。要是找不到能證明她清白的證據,姜家三房永遠有攻擊她的理由,姜家大房一直會立不起來。
姜芷寒歎了一口氣。
崔獻看了她一眼,“振作一些,要是他們看到你這樣,隻會更開心。而且你要是想要回家,就繞不開他們。你去驕陽學院吧,去找一下線索。”
崔獻停頓了一下,繼續說,“而且,我總覺得,伴鶴的死,可能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