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推着項榛榛默默離開後操場,路上忍不住誇贊:“貴校夥食可真好啊。”
項榛榛盛情邀約:“那你要不要嘗一下。”
謝沉殘忍拒絕:“算了,我怕是無福消受。”
兩人同時想到這個副本的任務:找出劉明的死亡原因。
會和後操場上那一池塘的“養料”,或者“食物”有關系嗎?
說到食物就不得不讓白芷想起從她的同學們的口中散發出來的腥臭味,将手心拱起放在嘴前,哈了口氣,輕輕吸了兩下鼻子。
“你做什麼?”謝沉垂眼看着她。
白芷淡定道,“沒事,我隻想聞聞自己的嘴巴是不是香的。”
謝沉看着她重複了兩遍剛剛的動作,提醒道:“居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有些味道可能當事人自己是聞不到的。”說完,屈腿蹲在她旁邊,“說兩句好聽的,我幫你聞聞。”
熟悉的面容近在咫尺,兩人目光交織,呼吸纏繞,微風将項榛榛的發絲送到謝沉唇邊,氛圍一時暧昧。
項榛榛笑容甜美地揭人老底:“謝老師,你好像并不會做雕塑吧......”
話音未落,謝沉立刻站了起來。
看來真的有味道,白芷悠悠閉嘴。
白女士滿臉寫着“有趣”,這個項榛榛,還有整個高三七班的學生,每天都在吃些什麼東西呢?
一聲呵斥聲打斷了她的思路:“你們在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親親抱抱,都成什麼樣子?”
嗯?這又是哪個npc,也有口臭嗎?
白芷在期待中擡起頭,看見一個帶着口罩的白大褂。
原來謝沉做戲做全套,真的将她帶到了校醫務室。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眼見周圍駐足觀看的人越來越多,白大褂冷臉輸出,“石籠中學禁止早戀,禁止異性之間肢體接觸,你們兩個把臉湊那麼近是想幹什麼?信不信我現在就告訴你們班主任......”
“并沒有,”在一群學生的圍觀中,項榛榛幽幽開口,“我并沒有打算親他。”
隻見項榛榛同學弱柳扶風地歪在輪椅裡,似笑非笑道:“我隻是想一口一口吃掉這個男人而已,隻可惜嘴裡都是吃上一頓飯時殘留的腥味,所以不小心被他發現了呢。”
謝沉:“......”
圍觀的學生神色立刻将眼神轉向謝沉:難怪男方剛剛“嗖”地一下就站了起來,還以為是看見校醫突然出現避嫌,沒想到竟是嫌棄女方。好慘一女的,不僅腿瘸、口臭,還要被男朋友嫌棄。
屬于石籠中學學生們陰沉淡漠的目光中,這次竟然添了幾分同情以及譴責。
八卦是人類的本質,原本沉寂如古俑般的學生終于忍不住小聲暢聊起來。
“這個男的好過分啊!”
“女生嘴裡有點味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很多人都有啊!”
“矯情的男人,被女朋友吃兩口又不會懷孕。”
“說得好!”
“......”
謝沉歎了口氣,對該校的校風以及三觀深感無力回天。卻見穿白大褂的校醫不知何時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低聲斥道:“胡說八道什麼!趕緊進來。”
白芷眉尾輕挑,當即停止表演,示意謝沉将她推進醫務室。
關上門後,白大褂隻字不提兩人疑似暧昧的“不雅”畫面,有條不紊地給項榛榛處理胳膊上的傷口。
“傷口不要見水,隔三天過來換一次藥,消炎藥飯後口服,一日三次。記住了嗎?”
“葛醫生,能不能多給我一點藥呢,以備不時之需。”項榛榛接過對面遞來的消炎藥,看見了白大褂上工牌的名字。
“不可以,你的要求違反學校規定。”葛辰轉過身整理藥品,“你們可以回去了。”
項榛榛轉動着輪椅來到他身邊,仰着頭神色疑惑,“身為醫生,你都不問問我怎麼受傷的嗎?”
葛辰動作不停,聲音也聽不出起伏,“那你們班主任問了嗎?”
好問題。
白芷明白他的意思:班主任都不管,他一個校醫又何必多嘴?
正在藥品櫃台前徘徊的謝沉突然問道:“劉明是怎麼死的?”
“你說誰?”葛辰緩緩轉過身,思考了幾秒鐘後,皺眉搖頭,“劉明?沒聽說過,不認識。”
“那這裡怎麼會有他的病例?”白芷竟不知何時拿起了他放在桌上的病例本,翻看起來。
“你看錯了。”葛辰冷靜地将病例本拿了過來,掃了一眼,“這明明是孟悠然的病例。”
“腹部多處淤青,手臂挫傷,腳踝粉碎性骨折。”白芷回憶着她看到的文字,不解道,“像是被人踹倒在地上摔傷的呢。”
“也可能是她自己摔傷的。”葛辰将病例本“啪”地一聲放在桌面上,下起逐客令,“你們該走了,不要逼我給你們班主任打電話。”
“好哦,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白芷好奇道,“怎麼才能讓自己的口腔中沒有異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