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淩钊又拿出一株漂亮的白色大花,像是芍藥一般,卻散發着淡淡的仙氣。
想必這就是那妖王口中的仙葩了,能被妖族放在禁地中世代守護至今,必然不是凡物。
如今的各界都已經大不如前,靈氣逐漸稀薄,修真界已經多少年沒有人飛升過了,以至于神魔大戰過去這麼久,舊神全部在大戰中隕滅,神庭中卻沒有新神的誕生。
淩钊喉嚨微動,卻流出一大口血,他咳了咳,血點子飛到了景雲青白皙的臉頰上。
池月眼神一曆,擡手間,天淵已經架在了淩钊的脖子上。
淩钊并沒有理會這把放在他要害上的魔刃,而是将喉嚨中的鮮血咽下,緩緩解釋道:“這是枉生花,我死後你給他服下。他曾經被詭王所控,即使我用盡青丘寶庫中的靈丹神草,卻無法換回他的神智,這枉生花能助他恢複。”
景雲青眉頭皺起,顯然并不相信淩钊的話。
他與池陽,究竟誰說得話是真的,誰說的話是假的?
還是這兩人都有所欺瞞,扭曲事實。
淩钊又從懷中掏出一枚漆黑的圓球,散發着濃稠的妖力。
“妖王的内丹?”,景雲青問道。
淩钊點了點頭,“沒錯,讓他服下,你助他煉化。”
“若是我,不呢。”
淩钊擡頭看了景雲青一眼,看的景雲青背後一寒,他道:“上天入地,生死相随。”
景雲青頓時打了個冷顫,什麼生死相随,不過就是想盡辦法搞死自己。
“行了,你還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
淩钊頓了頓,眼中流露出不舍,他沉默了,目光在歐陽楊和床邊的搖床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最後道:“抹去他們的記憶吧。”
景雲青點了點頭,“好,如你所願。”
淩钊交代完後事,身形開始變淡,最後化為細碎的光,消散。
他死後,結界打開,歐陽楊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樣,眼尾滑落一滴淚,随後捂着心口,神情痛苦。
景雲青走過去,手搭在歐陽楊悲傷輕輕的拍着,安撫着他的情緒,
他拿出枉生花,隻見潔白的枉生花瓣上染上了斑斑血迹,景雲青輕聲哄着歐陽楊,“乖,吃下去就不痛了。”
歐陽楊卻死死盯着花瓣上的血迹,瘋了一般地搖頭。
景雲青抓住他的肩膀,卻被一口咬住手臂。
池月不耐的皺了皺眉,最後一個手刀将歐陽楊劈暈了。
他将歐陽楊的下颌捏住,對着景雲青道:“來,塞進去。”
景雲青手中握着枉生花,有些哭笑不得。
等歐陽楊徹底恢複之後,景雲青依照淩钊的囑托抹去了歐陽楊和淩錦的部分記憶。
獸皮地毯之上散落的催情靈符也被靈火焚盡,沒想到擅長媚術的狐狸也會用這種東西。
正欲動身離開,有一事卻讓兩人犯了難。
歐陽楊高高隆起的腹部,該怎麼跟他解釋......
三日後,金玉閣中。
池月的目光落在歐陽楊身上,忽然喊道: “不對。”
“哪裡不對?”,景雲青問道。
“他的肚子長得好快,我們才來此處時,他的肚子還沒這麼大。”
景雲青經過他這麼一提醒也明白了,他走到床邊将手掌輕輕搭在歐陽楊的腹部,裡面的小家夥狀态很好,隔着歐陽楊薄薄的肚皮,調皮地踢了踢他的手掌。
景雲青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它很健□□長速度驚人,也許過不久便可脫離母體,降生在這世間。”
池月則是被眼前人臉上洋溢的笑容迷了眼,腦海中竟然浮現出,自己摟着懷了寶寶的師尊的場景。
這一想,血氣翻湧,順着他白皙的脖頸上了臉頰。
景雲青半晌沒有得到徒弟的回應,轉過頭來,看見的便是池月有些猝不及防的慌張神情。
“怎麼......這麼紅?你......”
池月打斷他的話,“魔核有些躁動......大概是冥昇前輩......師尊不必在意,我......我出去逛逛!”
池月化作一道殘影,火速消失在原地。
景雲青的的目光一路跟着他,最後被關上的門扉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