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話間一夥山匪闖了進來,大家對他們打擾自己和雲欣說話不滿,舒羞暴脾氣上來,直接以一敵多輕易将他們打趴在地。
山匪心生忌憚,在徐鳳年問話時老實交代,原先住在這裡的人已被青陽派的人抓走兩月有餘。
徐鳳年吩咐舒羞找到山寨裡的無辜女子,之後不必報官将土匪滅口。
第二日一行人直上清城山,未見清城王吳靈素,反遭門派衆徒阻攔,對方布下神绡劍陣,擺明不肯放行。
呂錢塘率先迎戰。
他因習赤霞劍訣,憑靠氣血爆發借力可一敵數十。
但他借力越多,身體耗損越嚴重,會至使壽限極短。
要不是一路走來雲欣吹笛時順帶為他舒緩調理,他年紀輕輕就得氣血虧損。
呂錢塘一時破不了劍陣,徐鳳年吩咐舒羞上前幫忙。
可二人聯手依舊落於下風,雲欣便出聲指點二人破陣。
“舒羞左上一寸直刺,錢塘右下兩寸挑劍,舒羞後退兩步避讓,錢塘左邊進一步下劈。”
倆人聽雲欣指揮,三言兩語破了這神绡劍陣。
劍陣被破,甯峨眉也率部衆趕到。
徐鳳年在衆人簇擁下表明身份,言明自己的來意是為尋人,但為首女徒卻知情不報。
眼見雙方要再動手,吳靈素現身平息幹戈。
徐鳳年看見吳靈素身邊的小姑娘(就是他要找的人,小姑娘叫小雀兒)安然無恙,稍稍松了口氣。
他回頭看了一眼戴着面紗的雲欣,張張嘴又合上應邀獨自進山。
“他剛才想說什麼?”
雲欣看着徐鳳年的背影疑惑。
知道他此行無礙,雲欣去一旁坐下休息。
吳靈素将徐鳳年領至内院私宅,屏退小雀兒。
徐鳳年無懼吳靈素威脅,他諒他不敢動手。
倘若北椋世子命喪于此,徐骁定會率領北椋鐵騎踏平清城山。
此話一出,趙玉台牽着小雀兒走出房門,徐鳳年見人喜出望外。
他沒想到趙玉台歸隐後竟嫁給吳靈素為婦,掌管這諾大的青陽派。
吳家曆來會為年輕的劍冠選劍侍。
他們從坊間挑選外姓人,讓劍侍與主人一同長大。
趙玉台便是徐鳳年母親吳素的劍侍,倆人情同姐妹。
後來吳素為徐骁白馬走遼東,舍吳家劍冢,趙玉台緊随其側出生入死。
待吳素去世,她奉徐骁密令潛伏清城山,一是替北椋監視離陽動态,二是調查吳素真正的死因。
當初吳素身懷六甲,從京城返回途中卻受重傷,誕下徐龍象後撒手人寰,緣由至死不言。
趙玉台斷定此事與離陽王室脫不了幹系,于是将近些年收集的證據交由徐鳳年,囑咐其繼續追查真相。
徐鳳年看完證據焚毀,發誓要親手斬殺仇人祭奠吳素。
分别之時,趙玉台帶徐鳳年來到山崖空谷。
谷内正中央坐立一塊石碑,其中封着吳素的佩劍大涼龍雀。
以往吳家人去世,佩劍都要回歸劍冢,可自從吳素與吳家決裂佩劍随她流落于外,最終封在這谷底。
隊伍啟程出發去往青州,趙玉台叮囑徐鳳年小心靖安王趙衡。
說來魚幼薇刺殺徐鳳年幕後指使之人就是趙衡,此去青州雲欣也準備讓青州換一個主人。
她要修路要惠及百姓,有些攔路石該除必須除掉。
雲欣看到徐鳳年抱着的劍匣,下意識摸了摸腰間溫潤的玉笛。
她又看向閉目養神的李淳罡,想到他的木馬牛已斷,決定把自己的回風流雪送給他。
他是青衫劍神李淳罡,是劍道宗師,怎能沒有屬于自己的劍?
木馬牛斷了,她就再送他一柄神兵利器。
說來這回風流雪劍,是她在這個世界做任務刷到的唯一一件武器。
她平日有玉笛夠用了,劍就送給李淳罡吧。
“李淳罡。”
聽到雲欣聲音的李淳罡立即睜開眼去看她。
“怎麼了?”
李淳罡笑着走過來。
“我有件禮物送你。”
雲欣把回風流雪劍遞給李淳罡,他才把目光放在劍上。
“它名回風流雪,輕盈鋒利。我把它贈你,希望助你一二。”
“為什麼?”
李淳罡眼裡不見笑意,唯餘認真。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隻是我想送便送了。天不生你李淳罡,劍道萬古如長夜。你是李淳罡,合該有柄配得上你的劍。”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隻是我想送便送了。你不是說天不生你李淳罡,劍道萬古如長夜?你是李淳罡,合該有柄配得上你的劍。
追昔往事,李淳罡一陣恍惚。
當初她送他木馬牛時說的話,與現在何其相似。
李淳罡對上雲欣輕松寫意的表情,又笑了笑。
“我會珍惜它。”
不會再讓它被人折斷。
當年我因一念之差被王仙芝折斷木馬牛,這事有一次就夠了。
徐鳳年決定從水路去青州,乘船遊八百裡春神湖。
此湖容納天下水路吞吐大江,曆來是兵家死争之地。
夜晚姜泥和李淳罡閑聊,意外得知李淳罡當初陰差陽錯遺憾一生的事。
他想收姜泥為徒,也是不想姜泥重蹈覆轍。